过这种声音,是剑出鞘了。
紧着摩汗低吼了一句,“王爷不应,那就先杀了我吧!既终有一死,那晚死还不如早死的好!咱们兵马未备,武器短缺,末将不想看见手下千千万万的将士在战场上一个一个的被人当靶子一样的射,被人当豆腐一样的切,惨死后还要被骂成是叛国谋逆的贼子!王爷受得了,末将受不了!既如此,那末将就先去了!”
“不好!”西琳当先反应过来,摩汗是要自尽。
她立马翻身跳下屋顶,还没落定,突然一把宝剑从房门中飞快的掷出。
那速度之急,西琳来不及反应就被剑穿破了裙边一角,定在了院子里的一颗老松上。
随后“嘭”的一声巨响,门直接被踹了开来。
顾扶威阴沉着一张脸冲了出来。
房间里,一群人中跪着双眼空洞的摩汗。
他手掌上还簌簌的流着血,像是出乎意料的被剑给划伤了。他呆呆的看着老松树干上的宝剑,缓缓移了目光,又定定看着顾扶威离去的身影。
他走得很快,谁也没看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嘴里重复着,“都在逼我,拿命逼我。行,我如你们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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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盏从空间里出来的时候,天还黑着。
西域的天本就比京城亮得晚,再加上,这是一年中黑夜最长的时候,等天彻底亮开,大概都要到正午了。
离盏从空间里出来,脸上的面巾一反常态的还带着。
淼淼想必也没睡踏实,一听见离盏的脚步声,立马就醒了过来。也不眷念什么被窝了,小袄子一批,小靴子一趿拉,立马去通知了巧儿之后,就赶紧去膳房将米粥和羊奶端来。
紫菱宫的下人感染之后,剩下那些没感染的,都被离盏遣了下去,让她们照顾生病的人就好。
所以宫里人手奇缺,连熬粥这样的粗活都是淼淼来干的。
他端着盘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踟蹰,生怕把羊奶撒落一滴。
好不容易到了离盏房间,见离盏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连卿卿跳到她头上挠她的头发,她也不理。
淼淼突然有些害怕。
他赶紧将餐盘放在桌上,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推了离盏一把。
“师父?”
离盏没出声。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师父?师父!”
离盏眼睫眨了眨,随后疲倦的撑开眼帘。
“淼淼。”
“师父,你怎么了?”
“咳咳……咳……我就是太困了……咳咳咳……”
淼淼从来没见离盏如此虚弱过,一时心疼至极。“师父一刻都没睡过吗?”
离盏点了点头,随后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可是……咳咳……可是我论证过了,那个想法是对的……”
“师父是说,温度能影响病毒吗?”
“嗯,接下来只要找个可行的办法,我们就可以……咳咳咳……”
“师父你怎么了?”淼淼跟随离盏一路治病到祁水,瘟疫的症状他见过不少。看着离盏咳嗽又虚弱的模样,忍不住就踮脚摸了摸离盏的额头。“师父,你发烧了!”
“别碰我!”离盏推了他一把,或许是着急的缘故,力道没掌握好,把小家伙推得一个踉跄,后脑勺咯在了椅子扶手上。
淼淼痛得眼泪花子都泛了出来。
离盏特别自责,想要看看他撞得严不严重,却又想到什么,把手又缩了回去。
“没撞到什么吧?”
淼淼忍着,直摆头,“自然没有。倒是师父你……”
“你别过来了,师父不太舒服。”离盏眼神严厉的拒绝了他的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