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张脸,看不出她有多生气,就是那双狐狸眼有点无精打采的。
顾扶威心里不是滋味。“盏盏,我和她……我和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不是他不会解释,是有些事情,他不能解释,他本就愧对于她。“我……其实她……”
“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她同我交代了,说你们二人是合作关系。”
顾扶威一时关切,以至于离盏咳嗽了两声,他也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她说了?她同你说什么了?
“说她知道京畿的动向,于王爷来说,有—大用。”
“然后呢?”
“还应该有然后吗王爷?”
“盏盏还是叫我名姓得好。”顾扶威松了口气,顺着她旁边坐了下来。
离盏下意识的移了下屁股,离他远了些。
然而顾扶威怀揣着心事,没去细想,还以为是离盏在给腾地。
离盏抱着火炉子,心里嘀咕着,这顾扶威心事重重的来见她,既不是心疼苏婉童的缘故,那是为了什么呢?
她骤然想起苏婉童说的那些话,中原是打定了主要要趁此机会踏平西域的。
难不成……
“是不是出了什么危急的情况?”
顾扶威坐立难安。
“是中原有什么动向了?”
“嗯。”
现在的顾扶威像个癞蛤蟆,戳一下跳一下。
但离盏并不打算继续追问,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她就只清楚瘟疫的事,其他旁的,顾扶威从不告诉她,她语言不通,也没法问周边的人。
“你要是想和我说说,可以和我说说。帮你出不了主意,但至少说出来心里舒服些。”
顾扶威长长的吸了口气。
“盏盏,我得向你说件事,一件一直你都不知道的事……”
“咳咳咳……你说吧……”
“你知道天女的使命是什么吗?”
离盏恍然抬头,心里那种不详的预感又升了起来。“治疗瘟疫。”
“不是治疗瘟疫,天女出现,瘟疫自会消失,而不是靠天女治好的。”
“那也差不多。”
“不……”顾扶威的手掌在膝盖上重重的地摩挲:“大不一样。天女最后,是要完成祭祀大典的。”
“祭—祀?”离盏诧异得不行。这两个字像一阵阴寒彻骨的风,嗖嗖的往她脊梁骨里吹。
她急于求解,却不敢去看顾扶威的眼睛。她第一次这般的胆怯,转过头目视着前方的火盆,好像这样心口就会暖和平静一些。
“祭祀是什么意思?”
“活人祭祀。”
!!!
这一刻,离盏的心口像被锥子钉了似的,尖锐地疼痛起来。
她缓缓转过头,言语不轻,“我没听错吧顾扶威,活人祭祀?意思是指,我必须得……”
“不是的盏盏……”顾扶威掐住离盏的肩膀,她质问的目光中所带的沉重,将他预备好的说辞打乱零星散漫。
他很着急的想要解释,想立马抹去她眼里透露出的被欺骗和玩弄的痛楚。
“不是这样的盏盏……你先听我说。现在时局动*乱,我才出此下策要举行祭祀大典。天女祭祀确实是活人祭祀,不过我怎会伤害你?你相信我盏盏,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走个过场,好安天下人的心。我已经找好身形相近的人来替代你了,你只需从祁水王庭走到大典场地,别的一切我已经安排妥当!”
顾扶威言辞恳切的说了一大堆,离盏都听晕了。
她眨了眨眼睛,一时无法消化。
祭祀……活人祭祀……已经找好了替代品……
“咳咳咳……”离盏喉咙发痒,捂着面巾连声咳嗽起来。
“盏盏……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