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土包子强多了。
丁志敬又道:“但它位于正殿,疮生大母位于偏殿。”
“而疮生大母心甘情愿,没有闹腾,故而它应该比疮生大母强了一些。”
“还是志敬你有学识。”黄老爷这才放下心来。
女婿早就劝他搬走了,只是他自己舍不得那些土地,留在了这里。
……
随着这俩人的远去,不远处的疮生大母,心生感应,打了个寒颤。
“何人……在乱嚼舌根!”
……
“那一尊是否有恶神的可能?”
“这我倒是不太清楚了……只要它不吃人,一般情况下,便不是恶神。我看它连供奉香火的香炉都没有,倒是颇为六根清净,有点像九华山上的佛。”
这种事情,哪怕他丁志敬是秀才,也不敢乱说。
毕竟“正神”“恶神”这种事情,只能让朝廷派遣天师,才能够鉴别。
……
……
那无名雕像,散发出了点点的光芒。
疮生大母的脑袋一缩一缩的,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兴奋地发狂。
“我主……我主……欲重整天地!嘎!”
……
……
“只要不是恶神就好。我还是继续待在镇子里吧,生活了一辈子,也不想离开了。”
突然间,黄有才感应到了什么,心脏疯狂跳动,甚至连太阳穴都一并跳动起来。
俩人面面相觑,看向寺庙的方向。
“发生了何事?”丁志敬脸色凝重道。
就在下一瞬间,一道难以想象的意念,从不远处爆发!
一个难以想象,甚至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异相,爆发了。
一轮大日!
一尊从天而降,显化于世间的大日!
黄有才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轮太阳,不由自主地倒了下来,闭上眼睛,露出绝望的神色。
他一开始还以为遇到了白天的那种爆炸,后来发现……并不是。
他还会活着。
这一轮大日,从庙中升起,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光芒与炽热,四周的黑暗被尽皆压制,天地被渲染地一片暗红。
在这一刻,夜晚,变成了白昼。
一个宏大的声音,从天空之上响起。
“……惟上帝不常,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尔惟德罔小,万邦惟庆;尔惟不德罔大,坠厥宗。”
“此为……天门之景愿,此誓日月为证,天地共鉴,仙魔鬼神共听之。”
这声音如同洪钟大鼎,直接把两人震晕在了路上。
没什么见识的黄有才老爷,心中高呼“神祗动怒,吾命休矣”!
一头栽倒,昏迷不醒。
丁志敬毕竟年轻了二十多岁,坚持的更久,这一轮大日很显然不是针对他们而来。
而是针对整个山海界而来!
他抬头望向大日,摧枯拉朽,以一种他无法想象的力量冲破了黑暗。
什么疮生大母、龟灵大母!
这些词语在他的脑海中消失了,脑海中之回响着着那一段话:“尔惟德罔小,万邦惟庆;尔惟不德罔大,坠厥宗。”
作善事的,就赐给百福;作不善的,就赐给他百殃。
什么意思?做善事的,归莪管理,;作恶事的,灭了你们的国!
何等口气!
丁志敬也同样昏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大日异相”以及难以言喻的庄严声音,向着四面八方飞速扩散,以排山倒海之势,震撼广阔无垠的山海界。
大日不断升高,天地被照亮。
一炷香的功夫后,这一轮大日消失,诸天之上,多出了一颗星辰,名为“北辰之星”。
一座座快要倒塌下来的悬浮山,无数人朝着大日的方向跪拜。
“这是何等浩瀚的伟力……又有天神许下大宏愿!!”
“山海界有救了!山海界有救了!”
“天门……天门之人又在何方?”
而一些与恶神同流合污者,看向天空中多出的星辰,陷入惴惴不安的状态。
这些不怀好意者,看向远方的天空,不断的推算、占卜、预测。
“何人如此狂妄,胆敢自称为天!”
“尔惟德罔小,万邦惟庆;尔惟不德罔大,坠厥宗……好大的口气!”
就连曾经的地藏王菩萨,也只敢称“王”。
现在,居然有人敢称“天”。
这件事情的影响力,在民间底层没什么波澜,顶多只是流言蜚语,热闹一阵子。天空被照亮这种事情,也不止发生过一次两次。
但在山海界的高层,简直超出空前。
“天”,必须征服整个山海界,从悬浮山上的各大王朝,到魑魅魍魉,牛鬼神蛇,否则何以为“天”?
而“天”的誓言,也同样要重塑整个山海界。
这可能意味着近在咫尺的战争,以及神祗之间的全方位混战
“把它查出来!查到它的方位!”
帝王震怒,神鬼哭嚎,一波巨大的动荡出现在各座悬浮山上,但哪怕最强大的道人,也无法卜算出这大日异相的来源。
于是,他们只能将真相,追查到无穷广阔的“天外天世界”。
……
……
罪魁祸首·老王,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自己只是给开荒组织随便取了个名字“天门”,给自己取了个游戏名称“皇天”,就闹出这么大的轰动!
就算知道了,也可能无所谓。
游戏里的事情,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此刻的他,正在梦乡中睡得无比香甜,还夹着自己的卡比兽抱枕
当然了,这一次并没有做梦,只是单纯地休息罢了。
反倒是是床头柜上的游戏头盔,发出一闪一闪的蓝光,把韩小月从睡梦状态中惊醒。
“什么意思,不让人好好睡觉了嘛?我可是人类,不是你们这种牛头马面。”
小月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淡淡的蓝光在眼前闪烁,她仿佛听到了什么,脸色微变。
那一股恶意,比以前膨胀了一些……
现在,暂时压制住了。
但在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还不得而知。
“我知道了……那恶意一旦爆发,就是我会被吃掉。”
“其实就算被吃掉其实也没什么……”
“毕竟陪伴了十几年了,我要是突然被吃,他可能会很愤怒,未必不是坏事。”韩小月看向窗户外的淡淡的星光,略微有些惆怅,“要对他有信心啊……”
“哎,我安慰你做什么……你比我强多了,就算失败了你也能逃跑。被吃的是我,又不是你。”
小月沉默了一阵子,似乎在聆听脑海当中的一个声音。
“你的意思是……以他的本体,在山海界建立一个强锚定,帮助他稳定情绪……”
“这个办法很微妙,有利有弊。不过,值得一试。”
……
……
山海界,青石镇。
黄有才从昏迷中幽幽醒来,脑袋疼痛欲裂,仿佛有人用锥子在脑海中恶狠狠地砸了一下,脑浆都快被砸出来了。
“水……给我水……”黄老爷低哑的叫道。
“老爷醒了,醒了!”新娶的小妾一脸惊喜,七手八脚地给他喂了一大口水。
脑海中的疼痛感渐渐消失。
他缓了好一阵子,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很熟悉的环境——卧室。
“我怎么回来的?”
一询问,原来是有好心人路过,把他们俩昏倒在庙外的人,直接抬了回去。
至于——昨天为什么晕倒的。
黄老爷脸色微变,记得清清楚楚,但却不想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