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吐出一口血来。
“皇上,皇上,怎么会这样?”妃子忙来扶雍正,战战兢兢。
雍正喘息着,微微抬起头,手指龙锡杖,强撑着对妃子说:“我们……我们现在是在梦里,你……你去拿那根锡杖,不要让她转动那颗珠子,不然梦境就会成真……”
没说完,雍正的一只膝盖已经跪到了地上,说不出话来。
丹阳向前走了一步,走到雍正面前蹲下,用一根手指抬起雍正的下巴:“原来,你对龙锡杖这么了解?我的母亲还真是傻,难怪你能够害死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
雍正没有力气去解释什么,只是扯着妃子的衣袖,嘴里不住催着:“快……快……”
妃子看了一眼龙锡杖上的绿珠,又与丹阳对视了一眼,忽然面色变得冷静起来,松开了雍正的胳膊。
雍正紧紧的盯着妃子,紧紧的盯着龙锡杖杖头上的那颗绿珠,眼巴巴的期冀着自己获救的最后一丝生机。
妃子站起后,只是向后退了两步,然后跪下,向雍正行了一个大礼,面若无事的道出一句:“臣妾恭送陛下升天。”
“你……你……朕真是……”雍正绝望的摇头,再也撑不起一口气,一下子倒在地上。
紧接着,丹阳默念起了口诀。懿泽观其口形,像是龙城诀。
念诀毕,龙锡杖上的绿珠随之转动了一圈,梦境成真,雍正永远的死去了。
然后,丹阳带着龙锡杖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花仙收起了法术,懿泽睁开了眼睛。
这次,母庸质疑了,原来天旨上说的都是实情,丹阳真的杀人了,而且所杀之人真的是其生父!
得知真相后,懿泽失落极了,呆呆的自言自语着:“丹阳没有被冤枉……也谈不上伸冤……她永远都要被关在天牢了……我该怎么办?”
不知不觉中,懿泽哭了出来。
“罪名固然成立,但刑罚未必不能减免。”花仙说这句话,像是在安慰懿泽。
懿泽有些迷糊,问:“什么意思?”
花仙嫣然一笑,答道:“梦神一族,只会坐吃等死,当甩手掌柜,因此天神们都看不起梦神。这些,你应该知道吧?”
懿泽点点头,她自幼便知道,全族除了她的母亲丹阳,别的人毫无上进心可言。她曾经觉得丹阳太古板、不懂得享受生活,现在想来,族人们醉生梦死的颓丧之态才让人不齿。
花仙继续说:“梦神一族虽有潜入旁人梦境的能力,可‘梦神’的官衔毕竟是天帝所赐。天帝允许你们占据勒得海一方,受享人间香火,你们已然‘食君之禄’,却不能‘为君分忧’,那些兢兢业业的天神,看到你们这等清闲,心中该是何等不平?一旦抓住了罪状,恐怕将你们灭族的心思都有。”
懿泽想起族人们说过的话,便说:“族人们都说,连凡人都不会把做梦当回事,梦神只是一个闲职,实在无事可做。”
花仙摇了摇头,笑道:“世上从来没有闲职,只有被人做成了闲职。你看,九重天上,上至天帝,下至小仙,每一位都忙的不可开交,毫无闲暇。”
懿泽好奇的问:“他们在忙什么?”
花仙答道:“下棋。”
“下棋?”懿泽有些迷惑。
花仙道:“自父神带领龙、凤、麟、龟四灵开天辟地,被众神尊为天地共主开始,不服气者,只有一位,便是后来的魔君。魔君创立魔族,与神族曾大战过无数次,每一次,双方都死伤惨重。父神不忍生灵涂炭,多次提出息战,但又不敢把天地共主之位让给魔君,魔君也不愿退让,最后一致协定‘以棋代战’。这盘棋,一下就下了三百多万年,此棋,便是人间。”
懿泽第一次知道,人间的来历,原来是神族和魔族为了对弈创造出来的棋盘,那么凡人,自然是神魔两族制造出来的棋子。
花仙又说:“这盘棋开局以来,举步维艰,中途出现过不少岔子,几经改变规则,棋局越来越复杂,总也胜负难分。神族做事总讲求正义,而魔族往往不择手段,神族几次几乎要输给魔族。父神将天地共主之位传于天帝后,天帝更是殚精竭虑。为扭转棋局,先后有不少天神曾自愿投身到棋盘中,甘为棋子,凡在棋局中立功的,后来都得到了天帝的嘉奖。”
懿泽似乎听懂了花仙之意,是给自己指了一条明路,忙问:“如果我也投身到棋盘中去做一颗棋子,也在棋局中立功,是不是就有机会抵过丹阳之罪?天帝是不是就能释放丹阳?”
花仙欣慰的点点头,笑答:“在天界,戴罪立功是常事,你是丹阳的女儿,当然可以替她立功。”
懿泽忙又请教:“那我要怎么投身棋局?又怎么立功?”
花仙又轻轻一笑,道了声:“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