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说这个,忙答道:“回娘娘,奴婢只是……”
“你不必忙着解释。”皇后以手止住了孟冬的言语,笑道:“你不必在本宫面前找理由圆场,我心里都明白,你不过是喜欢四阿哥罢了。”
孟冬飞速涨红了脸,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是默默的给皇后挽起发束。
皇后笑道:“可惜……永珹却是个太过于实诚的孩子,你不说,他就真的不会明白。”
孟冬为皇后戴上凤冠,插上金钗,整理了鬓发,就侍立在皇后身侧,还是不知道怎么答话。
皇后拉住了孟冬的手,道:“本宫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可是再聪明的人,遇到了感情的问题,就不是那么聪明了。本宫曾经也矜持、或者也可以叫做自命清高,因此错过了表达感情的最好机会。我明明遇到了自己的心仪之人,可是他因为生母卑微而被人瞧不起,他以为我也瞧不起他,我却没能在那时告诉他,其实我很倾慕他……”
孟冬有些不解:“娘娘您……对奴婢说这些……”
皇后继续说:“你洞悉世事,应该知道,当今太后并非皇上生母。现在,那个人已经是君临天下的九五之尊,我在这个时候再去告诉他我的心意,你说,他还会信吗?所以,即使我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六宫之主,却再也没有了夫妻赤诚相对、倾心相谈的机会。你明白吗?”
孟冬点了点头,心中深深的被皇后打动了。皇后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高高在上,而是一个真诚的、渴望爱的女人,更难能可贵的是,皇后愿意对她说真心话。
皇后被孟冬搀扶着离开了梳妆台,缓缓向前厅走去,又说:“你一心一意的帮四阿哥,千万别等到他飞上枝头之后再告诉他你的心意,不然,也许一切都来不及了。”
孟冬反复琢磨着皇后的话,皇后才是真正的洞悉世事,竟然对自己的行为与心意知晓的一清二楚。
前厅坐着的妃嫔们看见皇后走来,忙都站了起来,一起参见皇后。
皇后坐在了正中间,众妃嫔才都又坐下。
皇后先问颖嫔:“景仁宫事情那么多,你受劳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尽管告诉本宫。”
颖嫔笑答:“承蒙皇后娘娘厚爱,景仁宫一切安妥,礼部的折子已经递上去了,待皇上拟定了日期,嘉贵妃遗体就将迁往地宫。”
皇后点点头,又看戴贵人,问:“令妃身体都有何不适?可宣太医看过了?”
戴贵人忙站起,答道:“回皇后娘娘,令妃娘娘是害喜严重,太医已经给开了方子,令妃娘娘对皇后娘娘的体恤和关怀感激涕零,待稍微好些,一定要亲自来谢恩的。”
皇后笑道:“都是自家姐妹,说什么谢恩不谢恩的?只要令妃安好,本宫就放心了。”
孟冬抬头打量了这戴贵人一番,吃了一惊。
戴贵人的相貌与嘉贵妃颇为相似,在后宫,这肯定不是偶然,多半是被有心人安排的。
只是,戴贵人却与嘉贵妃没有任何关系,偏偏是令妃延禧宫的一个并不怎么得宠的贵人,侥幸有孕,却只生下一位公主。
妃嫔们散了之后,孟冬自回,却在路上又听到了冬儿与桐儿的窃窃私语,其余的没有听清,只有一句“一个新人也有资格给娘娘梳头,不过梳了一次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进入了耳朵。
孟冬心中嘲笑,默叹这些个宫女,也就只能当个宫女,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可不是什么宽容大量的人。
到了晚间,孟冬又主动来到皇后寝宫服侍,和冬儿、桐儿一起帮皇后卸妆,声称自己梳的头发,要自己来拆卸,皇后才会最舒服。
皇后便随口赞道:“你有心了,今日颖嫔、纯妃她们都说本宫发髻梳的好,可是你手巧的功劳。”
孟冬笑道:“娘娘若是喜欢,奴婢就以后天天给娘娘梳头。”
皇后也轻轻笑着,道:“那你可就有的辛苦了。”
孟冬又笑盈盈的说:“娘娘哪里的话?伺候娘娘是奴婢的本分,奴婢虽然愚笨,可是愿学,娘娘若看得起,不止是梳头,奴婢还能为即将出世的小阿哥做些衣物,如今天寒,兴许能为娘娘分忧一二。”
皇后听了,很是喜欢,笑道:“你竟然还会这些?可比本宫身边的人强多了,那我以后可要多靠你了。”
孟冬嬉笑着朝冬儿、桐儿做了个鬼脸。
冬儿、桐儿心中自是不服,却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