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一处极为偏僻的荒野人家渐渐升起缕缕白色炊烟,不过看这破烂不堪的房屋想必这人家的伙食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就算如此,阵阵的香浓饭菜味道还是远远飘去,随着清风消失在天际。
“阿娇!回来吃饭了。”如脆铃般的声音响彻山林。
听着母亲的呼喊,还在野地上挖菜的陈娇突然支起耳朵,拍了拍满是泥土的双手提起篮子就赶紧往家赶。对陈娇而言,能在晚上吃上一顿热乎的饱饭,已然是她一天最大的满足。
“来了!”陈娇的脚步加快了不少,最近母亲在森林里砍柴时捡了个血人回来,自那以后家里的饭菜就一点点有了改善。先是不知名却又好吃的让她眼前一亮的野菜,后来甚至家里那少得可怜的鸡蛋也搬上了餐桌,现在惹得她天天幻想晚饭都是些什么。
“小阿娇回来了。”
推开家里的柴门,陈娇便看见左臂空荡荡的叔叔正一只手劈着柴,右眼上蒙着的黑布因为染着血渍而变成褐色斑驳,那男人看见陈娇回来,便立马停下手中的活计,露出一幅极为拘谨的笑容。
“嗯,傻叔叔,你的伤有没有好一些啊?”说实话,当时娘亲捡回这个傻叔叔时真把她吓了一跳,她从没见过伤的这么重的人,更没想到这傻叔叔还真能活过来,而且只是几天就能下地干活了。
“好了,好了!除了这脑子记不起事情,其他的我感觉都好的差不多了。叔叔能好的这么快,都要谢谢小阿娇给我挖的野菜呢。”独臂男子傻乐着,他虽然记不起自己是谁,但是打心眼里喜爱这对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娘俩儿。
“傻叔叔就别哄阿娇了,叔叔好这么快肯定是吃娘亲从山上挖的草药才吃好的。”陈娇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早就笑成了一朵花。
“你俩别斗嘴了,再不来吃,这饭就凉透了。”陈阿娇的母亲于曼叉着腰笑骂着,她倒是很久没见过陈娇这么开心的笑过了。她本是山上贼人的压寨夫人,日子过得也算不错,直到后来惊动了官府,这大批的官兵杀入山寨,才让她走投无路之下躲到这乡野中为家,只可怜阿娇的父亲葬身在那战乱之中,尚未出生的阿娇也就成了遗腹子。
独臂男子又傻笑了一阵,这才放下手中的斧子牵着阿娇那白嫩的小手向那破烂不堪的屋子中走去。
“唉,也不能总让阿娇叫你傻叔叔啊,你要是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我就叫你阿福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觉得如何?”于曼解开围裙,缓缓落坐在那粗糙的不能再粗糙的椅子上,笑了笑。
“嘿嘿,阿娇,你觉都我叫阿福好听吗?”独臂男子见阿娇坐下,连忙给阿娇夹了一筷子的菜。这一举动倒是让眼尖的于曼看见了,于曼又好气又好笑的骂道:“那点荤腥本来就是给你做的,你还夹给那个小馋猫?你要是把她的嘴养刁了,我可养不起!”
陈娇一听这话,也就不敢再动筷吃那白饭中的鸡蛋,只能眼巴巴的求助独臂男人。
“小孩子就该多吃一点,我这身子也好差不多了,等过几天我就带你们离开这老林子,让阿娇吃上天下最好吃的的东西。”
“阿福叔叔,你就吹吧,这世界上哪还有比娘亲做的饭还好吃的东西。”
“呸!就你嘴甜,赶紧吃饭。你早晚让你阿福叔叔宠坏了。”于曼眼中一片晶莹,她多少年没再见过这种惬意的日子了,一家人在一起斗斗嘴,说说话,可在几年前这些都是奢望,她们娘俩能避开官兵的追杀保住一条小命她就谢天谢地了更别提离开这林子里去外面生活了。
而独臂男子也被一口一个阿福叔叔叫昏了头,不由得顶着于曼心疼的眼神又给陈娇多夹了几筷子的菜。
“哼,要不你俩过去吧!我这累死累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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