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多大的手笔么?我敢保证,到了现在这朝廷上上下下都有他的亲信。你二叔不同于我,也不同于你父亲,他能从皇位争夺战中安然脱身就已经不是你我再能揣测的了。”
“那你不随着他造反,怎的还来帮我?这不是自寻死路?”外面现在是两军对垒,王师玄还真看不出来王礼鸿哪一点是真心帮他。
“咱们是本家,帮你也是帮我自己。有些老掉牙的事情,总是会被某些有心人提起。”
王师玄抬眼看去,此时王礼鸿手中的破旧黄皮书卷透着光影,无数的名字翻飞而过,最后停留在王礼展这个名字上。
“这.....这怎么可能?”王师玄直直挺起身子,死死盯住那黄皮书卷一脸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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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壁残垣,血染城河,京城城墙上的王字大旗倾斜,直直指向那被尘土蒙蔽着的太阳。没人知道皇宫内现在一手遮天的王师业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只知道现在每天都在死人,王师业借着清叛的名义砍下了一颗又一颗官员的头颅挂在城门前。今天更是重头戏,论谁也想不到,常年深居内宫不谙世事的太后居然也会被王师业指认成逆党,在午时被砍去了头颅,下午这以王师业为首的一众骑军就这么擎着太后的头颅招摇过市,一时朝中幸存下来的官员无不胆寒。
“栾统领,你说我亲自杀了太后,这是不是大逆不道之举啊。”
这一众人走在皇城大道上,周围是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他们不敢喧嚣更不敢直视那杀人如麻的王师业,他们只是默默盯着那旗杆上的人头,与那人头默默对视。这本该母仪天下的女人却落得如此下场,其中受过太后恩惠的百姓更是有人因为悲怮而呜咽着,可他们连一句痛骂都不敢说他们只是百姓是匹夫,哪怕他们骂了眼前的疯子最多也只是给这杀人魔添上一笔血债罢了。
“主人做事必有原由,我等下人不敢妄自揣测。”栾行夫咬着牙顾不得四周如刀子般的目光,只是握着马缰的双手早已是骨节发白,这几日的王师业行为越发过分,他想过王师业会有些疯狂的举动,但他万万想不到王师业为了皇位竟下的去如此狠手。此时的王师业就如一个大泥潭,死死得将每一个人与他拴在了一起,拖着他们坠入深渊。
“昨天夜里,齐鋆王回信了。”栾行夫看不出王师业的异样,只觉得王师业阴晴不定的脸上多了几丝决绝。
“难不成齐鋆王愿意扶持主子上位?”
这倒是个大消息,现在王师业的处境极度尴尬,他既不是先帝钦点的太子也不应是遗诏里的继任者,凭着他手里这些兵力灭亡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寻找靠山确实是王师业眼前最大的问题,若是齐鋆王肯帮王师业一把,说不定这皇位还真有着落了。想到此处,栾行夫不由得又偷瞄了几眼锦衣白马的王师业,乍一看这王师业倒确实有几分帝王之象。
“他信里是这么说的。”王师业轻蔑地笑了笑,缓缓从怀着摸出一张薄薄的信纸在栾行夫的面前晃了晃。
这可真是救命符!栾行夫松了口气,原本他还以为自己是孤军奋战,没想到王师业早就找好了路子,有了齐鋆王这棵参天大树他倒是能好好歇歇了。说不定到时候的分授大典上他也能捞个将军当当,再不济也要捞个兵部尚书做做嘛。王师业看着暗自偷笑的栾行夫紧紧皱起了眉头,齐鋆王确实在书信里说要扶持他上位,不过他可不信齐鋆王会那么好心将如此谋权篡位的大好机会拱手让给自己,他现在是在搏命,这场大戏落幕的时候他最应该站在台上。
“别傻笑了,我现在还不是皇上呢。”锦衣少年一扯马缰加快了速度远远甩开栾行夫。他舍不得戳破栾行夫的美梦,可往往美好预想的背后都是血淋淋的现实,如今的他站在台上唱着独角戏,等待八方来客。
“主人,那天不远了。”栾行夫哈哈大笑着,再也感觉不到四周的目光。
不远了,这场大戏要开唱了。王师业迎着太阳,看见城门上一颗颗风干的脑袋,眼中决绝之意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