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怕。”怀中少女紧紧抓着策马男子衣襟,神情慌张地瞄着身后那帮子紧追不舍的黑衣刺客心中直直打鼓,虽然她这小小脑袋里对生死的问题还没有什么认知,但光是那些人手里泛着寒光的兵刃就足以让她害怕得不敢睁眼。
“别怕,有我在。”看着那如惊弓之鸟的少女男子不由得边笑着边安慰着,但暗地里却是淡淡叹了口气,现在的他可以感觉得到自己背后已是鲜血淋漓,被浸透的内衫就贴在身上糊做一团,只怕是再过几个时辰自己就扛不住了。
“嘣!”
刹那,满弦弓,夺命箭。
气息紊乱的皇甫澈仔仔细细地听到身后惊雷般炸响的箭声,若是换做平常他肯定会来一手漂亮的侧身挂马。只可惜无论是背后那火辣辣的痛楚还是身前因为害怕而蜷作一团的阿娇都让他无法做出半分规避动作,只能任凭那箭簇没入背后,从那胸前透出。
这一箭又实在太过霸道,蛮横的力道硬生生将皇甫澈射落马下。
“鹞子落了!”身后持弓放箭的刺客低喝了一声。
于是滚滚灰尘扬起,跌落在地的皇甫澈依旧死死怀住阿娇,眼眸充血。
由于失血过多,此时皇甫澈面色苍白,喘了几口粗气才费力地支起身子,缓缓抽出那柄王师玄送给自己的佩剑对着怀中少女低语:“阿娇一会你先跑,他们的目标是我,和你无关!”。
可早就吓得呆若木鸡的阿娇哪里还听见皇甫澈的话,只是将头埋在皇甫澈的怀中呜咽着。
“收网!”为首的刺客头子赶到,抬手握拳,七八个人刺客便上前将这两人围了起来。
皇甫澈倚剑而立,指着那刺客头头骂道:“妈的,你们这帮狗咬得够紧啊!要抓我可以,不过你们得先放了这个姑娘!”
刺客头子翻了个白眼嘿嘿一乐,起脚便将皇甫澈踢翻在地,摇了摇头。
“抓你,你也配?撒泡尿照照自己吧。我们要抓的是你怀里的人。”
“你们要抓的是阿娇?”此刻轮到皇甫澈讶然了,他也没想到自己怀中的女孩才是这帮刺客的目标。
“王大人要抓的人是叫阿娇没错吧。”刺客头头打量了一下皇甫澈怀中那位寒酸得不能再寒酸的姑娘,心中顿时也生出了几分怀疑。
“没错,就是叫阿娇。而且大人也说了就是这种燕尾发髻!”
“那就对了!”刺客头头满意地点了点头,淡淡一笑:“那就把这个女的带回去,男的嘛。老规矩,原地杀了。”
刺客头头大手一扬,便伸手去抓皇甫澈怀里的阿娇。
“就凭你?”黑袍飘然,杀意突起,倚剑而立的皇甫澈猛然出手,对着眼前那刺客头头便递出一剑,直取面前之人的咽喉要害。
只可怜那反应不及的刺客头头还未看清剑影便感觉脖颈一凉,一道血箭飙出,溅在皇甫澈的脸上。
“翻笼子了,戒备!”面对暴起杀人的皇甫澈,一众刺客也只是僵了一瞬间便皆抬手从袖口中爆射出一道道泛着寒光的淬毒银针。
银针似雨,根根杀人。可偏偏银针的轨迹却都微微偏上,避开着皇甫撤怀中的少女。
“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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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春风料峭,可要是论起人心这点寒意也就微不足道了,只因在家里给死去的太后凭吊了几句烧了几张黄纸钱,这堂堂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便莫名其妙的背上了叛国谋乱,妄议朝政这等子虚乌有的罪名掉了脑袋,更过分的是这位姜少卿的尸首居然就那样被丢在肮脏不堪的护城河里,王师业还在四周派下卫兵戊守,不许这位姜少卿得以下葬。
“主子,那齐鋆王再不来,咱这台大戏可就唱不下去了。”
现在这等内外皆敌的情况不只是王师业早些时日的镇压手段太过凌厉,他没有国玺官印,这大兴上上下下的钱粮税赋便尽不在他手中,调不得军队拿不得钱款的他维持自己那一手打造的亲军都已经有些吃力了,更别提天天来催粮饷的边军和要求赈灾的条子了。
当皇上的好事轮不到自己,该不会要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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