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站起身,和胡静四目相对。他无声的吐出一个名字:“厉骜?”
胡静浑身颤抖起来,她的声音尖锐又无助:“我不知道!别问我!”
谢铭的心顿时沉了一沉。他是个孤儿,八岁那年的自然灾害令他无亲无挂。这么多年来,唯一被他放在心上,也将他视为唯一的,就只有厉骜。
除了厉骜,谢铭也想不到他的这条命还能威胁到谁。
可是厉骜怎么会和妖怪扯上关系?谢铭回想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没有半点异常。或许厉骜才是那个无意间卷入了什么是非之中的人...所以才有了他这次的无妄之灾。
但是...还有一些地方说不通。
谢铭还想再问,门却突然打开了。
“科长说差不多了,胡静现在这样,也问不出什么。”赵略挠挠头,他在门外也听到了胡静的尖叫,这谢铭看着斯文俊逸,手段可真厉害!
昨晚他们问了一夜,胡静根本就没有半点反应。可今天谢铭进去不到十分钟,就把胡静逼成了这样子。
谢铭点点头走出房间,没有半点迟疑。事关厉骜他不敢轻忽半分,超刑科的人他也信不过。
“胡静的嘴可比蚌壳紧多了,你问了什么她反应那么大?”赵略咋舌不已,好奇的追问道。
“没问什么。”谢铭冷着脸,不多言。
赵略一脸可惜,却也不再追问。
回到会客室,张科长同样疑惑,“胡静这是怎么回事?小谢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谢铭摇头,皱着眉亦是一脸不解,“那颗妖丹应该是有人交给她,至于胡静...我不清楚。”
“我也因为那颗妖丹,怀疑这案子可能还有隐情。”张科长沉吟片刻,才叹口气对谢铭道:“超刑科应该会在这里调查一段时间,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过来。”
谢铭点头应了。
互相道别后,谢铭走出这幢小洋楼,开车回家。他的身后,赵略挠挠下巴颌,奇怪道:“我总觉得这个谢总从地下室出来后怪怪的,他不会隐瞒什么吧?”
“我奇怪的是,他为什么隐瞒?”张科长眉间拧起疙瘩,谢铭突然的不配合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出于歉疚以及信任,他并没有当面挑明这一点。
“他还真的隐瞒了!”赵略叫了一声,转身就往门外走,“我这就去抓他回来!”
“你才给我回来!”张科长气道,“谢铭也是受害者,还是这案子唯一的受害者,难道他还能给妖怪卧底吗?”
喘了口气,张科长吩咐赵略:“现在咱们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这两天你让王志州先跟着谢铭,别让他出事。”
“...哦。”赵略不怎么情愿的蹭过来,“我这就给师兄打电话。”
张科长斜睨了他一眼,问他:“那只黄鼠狼呢?你查了吗?有印没有?”
他问的有没有印,是看有没有主。
通常有主人的妖怪身上会留有主人的印记。一般是在印堂,需要用一道符打出来查验。而法力高深者,则是能直接从印堂看到印记。
“还没查呢。这不是太高兴了嘛,前两年不是定下规定,签一只妖怪给半年的份例!”赵略喜笑颜开地说。
张科长没好气的教训他:“要是有印,你得给人还回去...主人要是脾气大本事也大,你还得登门致歉!”
赵略垮了一张脸,“不是吧,还得道歉?还回去不就行了吗?”
“在山上待得不知道天高地厚...”张科长举手抽他,催促道:“赶紧给我去看!”
赵略连连应声,跑去查验,张科长不放心,想了想也跟了过去。一张符箓打下去,黄鼠狼的脑门上缓缓浮起一个金色的印记。张科长和赵略面面相觑...
“这个印记...是谁家的?”赵略挠挠头,“真有个性。”
这只黄鼠狼是有主的,他的份例也就泡了汤。但赵略少年心性,也不是只想着从中得利。看到眼前这奇怪的印记,反倒更加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那金色的印记上不带任何纹饰徽记,只简单两句。
131XXXXXXXX,重酬。
“这不就是寻宠招领嘛。”赵略念一遍那个号码,嬉笑着去戳那只黄鼠狼,“你主子怎么不给你带个狗牌?那样不是更保险?”
张科长听着尾号耳熟,凑近去又看了看那行电话号码,然后黑了一张脸。
“去打电话...”他抖了抖手,克制着没一掌拍上赵略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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