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儿说,我昨天晚上发了大半夜的酒疯,非要蹲树杈子上唱歌。我那虞美人被我吵得睡不着,披着衣裳出来抱我回卧房。
然后我就抱着他坚决不撒手。虞美人没法子,只好轻言哄着我合衣睡了一夜。
我竟不知道我喝醉了喜欢唱歌黏人……
啧,不过好歹这次是真抱对了。只是可惜醉得一塌糊涂不记得手感,刚刚趁机胡乱摸一通,隔着厚衣裳啥也摸不出来。
这几日我在府里称病不出门,朝中却是热闹地不能再热闹。
不论是已经入我麾下的宋泽,还是面上不闻不问暗地里却向着我的秦尚书,亦或是以前各个受过我恩惠找我买官上位的大人们,我没有被冠上谋权篡位的名声全都多亏了他们。听说许多大臣不愿意放弃这个弄死我的机会,甚至当着齐睿的面还打了起来。
其实我心里是没有多少底的,之前做过交易的大人们基本上都是一拍即散。我并不是很重视积攒人情,以前只是想多攒些银子花,若是让他们觉得亏欠于我行成了党派,齐睿也该对我有所防范了。
拉拢大臣也不过是近期才开始的,可没想到竟然如此靠谱。我估摸着许多大臣还是很精细的站在齐睿那边,齐睿都没说责罚我,他们大胆地揣测君心,如此做法也算是十分大胆了。
所有的官员无论大小,上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宰,小到县城县令,群舌交战不可开交。可段恪跟秦烨却自始至终不发一言保持中立,跟我似的当了缩头乌龟。
在我印象里还没有这么激烈的时候。宋泽跟我绘声绘色说道的时候,我都想去看看那场面了。
宋泽纳闷儿,“辛爷躲着也便躲着了,他们躲甚?”
我吃着今晨小文子差人偷偷送过来御膳房的糕点。
“那可不是躲,是置身事外静候观战。然后双方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坐收渔翁之礼。”
别人帮他闹腾了,他自然乐得清闲。
整个京都的大臣们,估计也就我跟段恪几人最清闲了。而最忙的,无非是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分身乏术,他不光偶尔帮我美言两句,还得准备中元节的宫宴,以及中元节之后碧月公主的大婚。
前段时间忙着不能够见虞美人的日子,现在一下子都补了回来。我/日日窝在府里,连棋艺都渐长了不少。虽然还不至于赢得了虞美人,可估摸着对付齐睿大概是绰绰有余了。
一直到中元节,我才出府。
这宫宴我是不得不去的。而且每年的中元节都跟齐睿一起过,这要是因为躲了起来怕挨揍而缺席,指不定齐睿又要怎么笑话我。
因为我要出府,管家还特意把大门仔细打扫一番。仔仔细细擦了大半天,可结果路过大门的时候,还是有一股臭鸡蛋味。
“辛爷,别紧张,暗卫都多带了足一倍呢!”白千夜拍着我的手安慰我。
我正襟危坐:“不紧张不紧张。”
白千夜默,“那您能不能先把手撒开?您这样……属下没办法赶车啊。”
我尴尬地连忙抽回紧紧揪着白千夜袖子的手。
虞美人孤零零在辛府,蓝柒那个话痨怕是要趁我不在找他一起用膳了。
临走前,我蓦地掀开马车帘子来。
出来送我的虞美人微微讶然,我咧嘴一笑,朝他勾了勾手指。
“一会儿你少吃一些。”我小声对他道,“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夜宵,中元宫宴的元宵可好吃了。”
他笑,轻轻点了下头。白千夜一扬马鞭,沉重的轱辘行驶起来。虞美人目送我愈来愈远,唇瓣轻启,没有声音,我却看懂了那无声的唇语。
他说,“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