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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空空孤独地躺在地上,她要找猴急,猴急在另一边,街道不宽,却像是一道银河,她跨不过去。
突然,鱼空空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影子,影子正是慢慢走过来,影子后面拉着一个胖胖的白白的姑娘。
那是给猴急豆浆喝的候大妞,候大牛的妹子。
鱼空空想要提醒,刚一张嘴,一口血顺着嘴角流下,侵满了白色的衣裙。
“阿急,不要过来,回去。”声音微弱。
侯急脚步依然慢,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后面的候大妞使尽了全身力气也不能阻止他分毫。
他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其它,他慢慢的靠近鱼空空。
候急,咱们回去,候大妞搂住候急的腰喊道。
侯急就像是一头倔强的牛,拖着候大妞,缓慢地一步步地挪近鱼空空。
鱼空空胸前的箭足有胳膊那么长,这是射雕手的箭,普通的箭只有一半长。
侯急想抱住鱼空空,那支箭就成了他们的阻碍。
没有什么能阻止猴急,旁边的镜秋月喊道,侯急,救空空,她交给你了。
大伙都被射雕手压制着,不敢轻举妄动,压抑的情绪在心里憋闷起来,那边的蛮兵也是越来越近,这时,一名凤凰山土匪意志崩溃,举着刀大喊着,过来啊,老子不怕你。
“嗖,”射雕手射出了那支箭,一箭钻心。
东篱和春无言见状,机会难得,手碗一抖,数十颗暗器疾风而去,纷纷射向那名射雕手,射雕手来不及发出第二箭,急忙俯身仰倒,躲过暗器。
镜秋月长袖一挥,喊道,给我杀。
立刻,六十多人就像是逃脱牢笼的老虎,各举兵刃一起冲进蛮兵队伍里。
镜秋月展开长袖,两条衣袖就变成了可柔可刚的索命长蛇,在人群里舞蹈翩翩,杀人的技法也会如此好看。
春无言一双绣春刀,舞起一阵刀花,立刻,脚下就有堆堆的碎肉,铠甲,一路下去,俨然成了一台高效的绞肉机。
东篱和西风的功夫似乎同出一门,长枪都变得通红如火,在人群里腾挪闪躲,在夜空里宛如一片片的烟火。
莫等闲和空悲切看着战场一片火热,又不敢离开汤显,他们的战力最高,却要护得汤显周全。
敌人越来越多,镜秋月还担心着鱼空空的伤势,不时的还要盯上一眼,奈何长袖善舞,也有不及之处。
侯急依然不停,眼里的焦急换成了笑容,他微笑着走向鱼空空,只要走,他们早晚都是要走到一起的。
鱼空空微弱的摇着头,不要过来,不要,不要。
侯急依然笑呵呵,就像他刚来三花镇的时候,见人都给人微笑。
终于他们近了,侯急伸出了手,鱼空空伸出了手,他们的手握在一起,他们的心就在一起,他们就能感受到,那是真实的爱意。
侯急依然不停,他要把鱼空空抱在怀里,可是箭尖已经抵住了他的身体,那里是他心脏的位置。
侯急没有停,鱼空空焦急的晃着头,不要这样,不要。
那里的镜秋月他们也看见了侯急的举动,都是一惊,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鲜血已经染红了侯急的衣衫,和鱼空空的血一样,鲜红鲜红的,血一直在淌,侯急每进一步,鲜血就流淌的多几分。
莫等闲喊道,候急,干什么,你的命是王爷的。
汤显连忙喊住莫等闲。他不应该阻止他们。
鱼空空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痛,她在痛着侯急的痛,那支箭在慢慢的刺进侯急的心脏,侯急的脚步不停,那支箭早晚要贯窜他的身体。
侯急的后背终于有了隆起,一支箭就那么的钻出来。吓坏了后面的候大妞,候大妞闪身躲开,惊吓地捂住了嘴巴,终于,她放弃了候急。
侯急的速度终于快起来,他一点犹豫都没有就把鱼空空拥在了怀里,他微笑着对鱼空空道,我们在一起,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鱼空空已经感受不到了痛,她的眼睛被泪水冲的睁不开,她只会摇头,她只能摇头,她要把泪水摇走,她要睁开眼睛好好看看眼前的这个男人,要记住他,下辈子不再丢了。
对不起,我把你的过去弄丢了,你会不会怪我?鱼空空把脸偎在侯急的怀里,那里湿腻腻的,泪水混合着血水。
傻瓜,丢就丢了,我们只要活在将来就好了,谁会在乎过去。侯急道。鱼空空“哇”地一声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候大妞看着连在一起的两个人,她不懂,她不明白,侯急为何要如此,她不知道侯急是糊涂还是勇敢,那种慢慢刺进心脏的疼痛想都不敢想,至少自己不敢这么做。
侯急转过头对大妞笑笑道:别难过了,不怨你,正常人都会有所顾忌,有顾忌的是亲情,奋不顾身的才是爱情,我和你是亲情,和空空是爱情,改不了的。
大妞哭的更加大声,她输了,她以为管饱的豆浆就是爱情,可是有时候爱情真不是豆浆那么简单,可是这又能怨谁呢,她要养家,要打理生活,哪有时间思考爱情的模样,她败给的不是爱情,而是对对方的琢磨,她又败给了爱情,两情相悦才是上辈子的结果。
她和侯急这辈子固定是两条平行的辙,只能并肩向前而不能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