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入伍,二十四岁退伍。旁人以为那是他遵循了父亲的意愿。
可林嘉丽知道,这个每天仍旧会遵照部队作息的男人,每天坚持训练锻炼的男人,心里对部队有偏执的热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舞台。如同她的舞台不在学校,而在商场。
而白彦成的人生舞台,便是部队。
白彦成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不说话。背光而立,也没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林嘉丽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道:“我不是拦着你,不让你去。我只是怕你走了,没人陪我晨跑,没人陪我散步,也没有人会给我送午饭,我会不习惯。”
白彦成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我便不去了,别哭。”
部队,他确实想去。可是丫头,他也不想放弃。
如果非要二选一,他可以选择不去。
林嘉丽猛地推开他的胸膛,胡乱擦了擦眼泪,瞪着他道:“你得去!”
白彦成挑眉,弯了弯嘴角:“为什么?”
“因为你心里想去啊!现在又不去,我会觉得你很虚伪!”
白彦成略有些无语。
“你不想我去,我便不去,谈不上虚伪。”
林嘉丽跺脚:“就是虚伪!你得去!你得去!”
白彦成捉住她的双手,“真搞不懂你。明明不想我去,嘴上却非要我去。我看你这才是虚伪啊。”
“哼!我这不是虚伪!”
“那是什么?”
林嘉丽的嘴唇动了动,想说却又没说出口,最后只视线移到一旁,说了句:“反正不是虚伪。”
是爱啊。
因为爱,所以希望他去做喜欢的事情。
因为爱,所以自己可以忍受不习惯。
因为爱,所以不会用他对她的爱为绳把他禁锢在自己身边。
可“爱”,是一个很难说出口的字眼。
可“爱”,又是一个不说但两人都懂的默契。
两天后,白彦成便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他走得如此匆忙,以至于亲朋好友都没来得及给他办一桌践行酒。
清源车站。
“大哥!记得替我向于师长问好!”易英杰笑嘻嘻道,“哦不!应该叫首长了!哈哈!”
于博平升了副军长,是该改称呼了。
白彦成点头,说了声好。
“彦成哥,你去部队能不能给我搞点子弹壳?我想做成项链戴在脖子上,挺帅的!嘿嘿!”白双喜摸头道。
白彦成摇了摇头:“我看你这胸口的大金链子就挺好看。”
白双喜摸着大金链子又是一阵嘿嘿的笑。这是魏老三前不久送他的礼物。虽然是镀金的,但也被他当个宝。
几个亲近的朋友都纷纷说了告别的话。此时,工作人员已经通知开始检票了。
唐雁上前握住儿子的手,叮嘱道:“照顾好自己。家里有我,别担心。有事儿就打电话,现在也方便了。”
母子俩的话在家里已经说了两天了。可眼看着儿子要离开,唐雁还是觉得有一肚子话要说。
不过,她看了看一旁的林嘉丽,便把剩下的时间留给了小两口。
白彦成嗯了一声,便把目光移到了林嘉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