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的吊着的白炽灯,暗色摇曳,最大不过二十瓦。
三叶吊扇,盖着白色纱巾的21寸电视,盖着纱巾的沙发,缝纫机,双卡四喇叭的录音机,一切都很有旧时光的模样。最夸张的,红色的铝皮壶,两个大搪瓷缸子都坐在垫着纱巾的托盘上。
墙裙的绿漆有点剥落,墙上还贴着几张奖状,挂着两副照片。
整个场景仿佛一张老照片。
怀旧,复古,一切宛若当年旧时光。
王远之一脸恍然若梦,真跟特么做梦一样!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跟朋友一起抓麻雀回来,听到旁边有水声,似乎有人在洗澡,一时冲动翻了上去,当真看了一幕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然后就跟一双秀美的眸子看对了眼……
接下来,自然就是,就因为在水中多看了你一眼,就再也掩藏不住容颜。
那一刻,他能感受到他的心,如脱缰的野马,奔跑在绿色的大草原中。
缘于心脏奔跑的过于激烈,乃至血液上头,慌的一匹,一时激动脚下打了个滑,就从墙上滑了下来,刚巧不巧,脑袋甩个石头上,当场人事不知。
事已至此,自然逃不开了。
人没死,社死了!
当然,王远之知道曾经不一样的结局,人死了!
因为,如今他就是他哥!
想着这一段经历,王远之一口血差点喷出来,这真是冤枉啊。
一穿越他就在墙头下的,只感觉眼前一黑,醒来就在家里了。所以他穿越过来,什么都没干呢,就先背了个偷窥的锅,迎接社死的结局。
“出息啊。”
王远之无奈道,背锅就背锅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起个大早,赶个晚集,什么都没看到,还要背锅……
这就扎心了啊,老哥!
昏暗的灯光中,李春梅打量着儿子,一个十八岁的阳光少年,之前居然去干偷窥这种事,最丢人的还是人摔晕了,被同村的几个人抬回来。
“出息啊!”李春梅风中有点凌乱,最终没控制住,狠狠的扇了王远之的后背一下,啪的一声,极为清脆,“翻你小婶子家的墙?咱们老王家有这样的人吗?丢人啊……”
她已经可以想到明天满村的风言风语,如雨水般打来,真的越想越气,“这以后,你就是流氓了,还怎么有脸出门啊?”
灯光下的母亲,年轻的很清晰,后背上火辣辣的感觉,表示之前老妈那五虎断门掌的功力,却没因为年轻,而威力稍减。
而母亲的话,同样让王远之很绝望,要被流言支配一段时间了啊……
我真不是流氓啊!
“妈,我不说了吗,我真的是去照麻雀的。”到了如今,王远之只能一脸坚定,死不认账的一口咬死,他就是抓麻雀,谁问都是抓麻雀。
强行解释了一波,勉强躲过老娘的降龙十八掌,王远之视线落在旁边的日历上!
九一年,七月,二十一日。
宜结婚、领证、安床、出行、安葬、交易、作灶、旅游、破土……
忌、开业、开工、开张、开市、开光、词讼。
那适不适合穿越,重生?
这点王远之不确定,不过连环境带日期,一切确实都是九十年代初的模样。
“没毛病了!”
如今王远之确定穿到了九一年,当年那个死去的哥哥身上。要知道曾经他九一年时,还露着唧唧穿开裆裤呢。
想着,王远之看向了老木床,上面确实躺着一个挺着小唧唧的小屁孩在睡觉。
这就是当年的我?
那现在叫什么,重生之看着自己长大?
“也不知道穿个裤子,露个小唧唧,真是丢老子的人!”
王远之心中十万草泥马奔涌而过,暗骂一声,还想踢这货两脚。总之,这一刻,看到冲天小唧唧曾经的自己,真的是满心的复杂,还有口难言。
加上老妈唉声叹气,老王沉默而抽着烟,不时看自己一眼,欲言又止。
王远之火在心头,口难开啊,外加满肚子的委屈无人言……
我这是倒了什么霉啊。
憋了半天,室内气压都点低,王远之借口上厕所,在方桌子上摸了根老王的烟出了门,准备去透透气,调整调整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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