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冰强撑着不让自己往怪异的方面想。
“呵!”男人冷嗤一声,然后打了个响指,瞬间房间里没那么黑了,窗外吹进来一股冷风,将窗帘吹起,庭院里的灯光照进来。
杜冰终于看清了男人的长相——黑雾凝聚成的人形,在额头部位,诡异的红光勾勒出一个鬼脸,好像某种身份的象征。
“你,你是……?”杜冰的身体筛糠般地抖动,话都说不完整。
“不认识?一般你们玄门都称呼我为阴差。”
阴差!!!
杜冰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两个字:阴差!
竟然是阴差?!
上次说云缨不配叫“小天女”的竟然是阴差!不是某个同行。
杜冰差点要晕过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阴差的声音儒雅淡漠,甚至还透着几分散漫随意,“听说你要和我当面对质,所以我来了,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巨大的惊骇中,杜冰终于反应过来,猛地爬起来,跪在床上,对着阴差使劲地磕头:
“阴阴差大人,对不起,对不起,请您原谅我,我不知道那句话是您说的,我再也不敢了,您说的对,云缨不配,她什么都不配,是我糊涂,是我嘴贱!”
见阴差没有反应,她开始朝自己脸上扇巴掌,越扇越用力。
几分钟过后,阴差终于淡漠地开口,“好了。”
杜冰颤颤巍巍地停下。
“看来你没有要和我当面对质的意思,那就算了。以后有多远滚多远,除了你死的那天,其他时候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是是是……”杜冰磕头如捣蒜。
一股阴风刮起,杜冰鼓起勇气抬头,那团黑影消失不见了。
她缓缓地坐起身,这才发觉身上睡衣全被冷汗打湿,透彻骨髓的寒意一阵一阵地袭来。
沉默半分钟后,她终于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
一周后,杜冰养好身体,坚持要带云缨出国。
老太太劝说了几句,但她们母女态度坚定,老爷子一直沉默着,最终点点头,“走吧,换个环境对你们也好。”
云匡和云昭虽然不舍,却还是没有挽留。
母亲和妹妹做出那么丢人的事,能体面地离开,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事情慢慢过去,一天,云柒刚从幼儿园回家,正拿着小剪刀做幼儿园的手工功课。
老爷子和老太太满脸慈爱地注视着她,偶尔上手帮忙。
门外,刘管家走进来,满脸的为难,“老爷老太太,外面来了一个外乡人,拖家带口的,非说要见小柒小姐,我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肯走,犟的很。”
老爷子和老太太还没说什么。
云柒头也不抬,奶音软甜,“让他们进来吧,没关系。”
“哎!”刘管家答应一声,赶紧去叫人。
“小柒,是你认识的人?”老爷子问。
云柒摇摇头,奶呼呼地道:“不认识,不过我算准了今天会有人来找我。”
云秋策笑道:“这么一来,我们小柒又有进账了。”
云柒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小大人模样,“这一单不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