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邺城有西境最大的水路,也是军民外出的一条最大、最便捷的通道。若这条水路被截,一旦通州发生长久战乱,通州的兵力、粮草外援,就很容易被堵在外面。”
“嗯,是这么个道理。”这一点,李吉刚刚也想通了。
“那我们再来说说这仓临,既然他在半年前就提出了要与仓临太守交涉的想法,或许他早就做了这一步。只不过眼下还未及秋收,不知仓临今年收成如何,所以他暂时没有往外透露。”叶宁语道。
公孙玉颇有深意地看了叶宁语一眼,不得不说,她刚刚的猜测很有道理。不到最后关头,不把话说死,这确实是飞廉的行事风格。
“那今年还有半个月就秋收了!”李吉忽然想到。
“没错,所以西蜀的大军来了。”叶宁语看向李吉和公孙玉。
君臣二人对视一眼,似乎都没明白叶宁语这句话的意思。
叶宁语拿起作战图,指向仓临的位置。“这里,他先是画了一个圈,随后又在这里分布了数万兵马。他的意思很明显,这一次,要重守仓临。”
“重守仓临?”李吉一阵诧异,“这……不应该啊……仓临算是内城,而且就算王爷有意将仓临作为西境的粮仓,可这事还没成,西蜀不应该知道,转而开始夺仓临啊?”
说到这里,李吉又是一顿。“郡主的意思,西蜀那边知道了王爷这一安排?”
叶宁语心里微微感慨,这位李将军倒是不太笨。她忍不住在心里将李吉和严华对比了起来,似乎比严华要……聪明那么一点点。
“他们知道了飞廉的安排?”公孙玉眉头紧皱,随后一脸严肃地看向李吉。“这军中可有人泄密?”
李吉神色一凛,表情郑重又急切。“陛下,此事王爷之前说过,他只给臣提过一嘴,西境军中再无第三人知晓。臣是不可能乱说的,要是有违军规,黄沙盖脸尸骨不全!”
“好了好了。”公孙玉白了他一眼,“你是朕亲自选的人,守关十余年,朕能不信你?”
听到这话,李吉的神色才稍缓,长长地松了口气。
叶宁语看着两人,心中感慨万分。南唐的君臣之间如此不相疑,这是多么地难能可贵。若当初虞帝也像公孙玉这般,父亲和叶家军也不至于折在北境。希望新帝能向公孙玉这般,用人不疑,君臣齐心。
“阿语?”公孙玉见叶宁语一时有些发愣,忙叫了几声。
叶宁语闻声回神,便听公孙玉问她,“你怎么看?”
叶宁语叹了口气,“这实属是南唐国事,我本不好多嘴。可这泄密之人,若不在军中,那便只有仓临太守府……”叶宁语没有将话说得太死,她言尽于此,不再多言。
李吉闻言,看着叶宁语,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这位郡主和尊亲王,某些时候还真是……像呐。
“仓临太守……”公孙玉重复着这几个字,目光一瞬间就变得威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