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是个生手,但是假以时日,一定会比王稚还厉害。
除了伤兵,王稚也得到了消息,薛绍冲无恙。
来人还叫她带句话回去,王稚只是叫那人带了一句寻常的话:“就告诉将军,我在这里。一直都在。”
那副将情不自禁的往王稚的手上看。
那纤纤玉手上血迹斑斑。
那双手,怎么都不该沾上血迹,它本该拿的是针线,或者什么孤本古籍。再或者,是弹琴和画画。
副将姓吴,他从这一刻起,就记住了这双手。
他并非对王稚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对这一幕,记忆太过深刻。
女将军他也不是没见过,却没有见过一个女人能用自己的手为将士们缝合伤口。
太不可思议了。
所以,这一幕,吴将军记了一辈子。
前方战事激烈,吐蕃人一点都不弱,他们拿起武器就是骁勇善战。骨子里就都是征服者。
所以这仗打的很是激烈。双方的伤兵无数,死了的更是无数。
大安建国十一年,零星的战火一直都有,如这般大战却是十一年来第一次。
可这这一仗太要紧了。一旦输给了吐蕃,那北边的突厥只怕就要南下。
所以双方都紧紧地绷着那根弦。
薛绍冲从战场下来的时候见到吴将军。
他将王稚的话,以及王稚做的事说了:“军营里,王妃娘娘每天都在忙碌。”
他犹豫了很久还是道:“娘娘用针线缝合那些将士们的伤口。末将看到了娘娘的一双手,全是血。”
“她受伤了?”薛绍冲吞咽的动作顿住。
“不不不,是别人的血。”吴将军道。
薛绍冲松口气:“那就好,想做什么都好。下一次送人回去,你告诉白蛟,保护好娇娘。顺从她的所有决定。”
“是,末将记住了。”吴将军点头。
休息是短暂的,吃过了回去睡一觉就要再次出战。
对面的将军非常厉害,对于薛绍冲这样,虽然从小就习武,但是没有真的经历过战争的年轻将军来说,压力很大。
那位老将,曾是与前朝将军们对战过的。
虽然已经六十岁了,或许他体力不行了,但是战略眼光与威名是丝毫不减。
忙碌起来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很快。
薛绍冲就不必说了,每天都是冲锋在前。也已经受了几次伤。但是都不到送下战场的地步。
而王稚这里也是一样,随着战局越来越激烈,伤兵越来越多。
剑南三十万大军,每一天都有至少几百,多则几千人被送下来。
已经过了一个月。中秋就这么静静的过去了。
当然,伤员们也会有恢复的,再回到战场。
于是,前线很多人渐渐知道了王稚这个人。
她是昭容郡主,是烈王妃,是皇后娘娘的侄女。
她有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
尤其是,那第一个和第二被她手术留住命的小兵回到了前线后,时不时就要炫耀自己的疤痕。
在这之前,谁也没见过这种伤痕。
尤其是那个背后一道的,巨大的一条蜈蚣疤,他不仅不觉得羞耻,还觉得独树一帜。
甚至薛绍冲都抽空见了这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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