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心事。她便很难入眠。心里说着一万句对不起。可是嘴上那句却始终沒有说出。
第二天早晨。久违的阳光终于穿透了云层。给寒风添了一丝温度。雪凡音的心却如前几日下着的雪。强睁着眼睛看着刺眼的光芒。欲让它穿透眼底。射入心中。融化那一层薄雪。而她的脑海中却一直回荡着东方辰言昨日的那几句话。思索着那一日。究竟对他说了些什么。会让他觉得自己在防备他。可是來來回回好几遍。仍然一脸茫然。
“小姐。”暮雨的手在雪凡音跟前晃了两三回。她才从恍然中回來。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暮雨又不再说话。
东方辰言这几日一直与萧尽寒在研究如何让依照月龄给的部署图。在暗处安排自己的人。何等功力的人。人数如何。该隐藏在何处。这些人出來。又要用什么人补上。而且因东方辰耀态度的缓和。东方辰言原先的计划也有所改变。这一切都要细细安排。所以即使是在言王府。东方辰言也有两日未见雪凡音了。更不知雪凡音的情况。直至第三日。凤之愉要离开了。东方辰言才在送凤之愉出府时见到了雪凡音。
雪凡音的憔悴是东方辰言沒有想到的。其实那晚之后。东方辰言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之后见了萧尽寒便把这事抛到了脑后。今日见到雪凡音这模样。才知自己忘了。可是她一直记着。方拉着雪凡音的手却被她甩开。只得跟在她身后回到梨舞院。挥退了下人。
“凡音。那天是我不对。”雪凡音沒把他赶走。他就赶快认错。
“东方辰言。你能不能每次都发神经。每次脾气來得让人摸不到头脑。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可以直说。少给我打哑谜。”雪凡音很心软。尤其对东方辰言。在他牵上她手的那一刻。雪凡音就缴械投降了。但就是还想确定他是不是有诚意。才将他甩开。而且雪凡音真的受不了。东方辰言这个脾气。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储默之事也是这样莫名其妙的。
“凡音。就是在含笑园。你明明不喜欢那边的肃杀。而且姨娘的提议也是你想的吧。可是你还偏偏对我有另一番说法。我早与你讲过。对我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沒什么可避讳的。可那日你那般小心让我觉得不舒服。”东方辰言实话实说。他的脾气一直是这样。所以他的属下对他也是捉摸不透。他也习惯了想冷着脸就冷着脸。从不解释。任由你自己去猜。
听到东方辰言的解释。雪凡音的气已消得差不多。整个人也冷静下來。“我不是怕你不喜欢嘛。就这么点事你非要搞得这么别扭。东方辰言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再不出现。我真的要回雪家了。”这话绝不是吓唬东方辰言的。晾了她这么多天。再來几天。心都凉了。那她就不会再留下。
东方辰言最怕的就是雪凡音要离开。只要人在。什么误会都可以解开。人走了。只怕是一辈子的误会。“你答应过我不走的。我再也不发神经了。你也不要对我这样小心。我也会伤心的。”知道雪凡音心软。东方辰言就很可恶地示软留住她。
雪凡音承认东方辰言成功了。听到他那句“我也会伤心的”。已经无力继续责怪他了。
东方辰言拉着雪凡音的双手。“我这几日都与尽寒在一起。就忘了那件事。这样。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就当赔罪了。好不好。”除了上次是非带雪凡音逛过皇城。她应该还沒好好看看这皇城。而是非那鬼灵精。就是打着雪凡音的旗号。去逛自己喜欢的。
“可以出府吗。”虽然外面有危险可是里面她真的快闷坏了。言王府再大。走几个月。也沒什么好走的了。
“傻。不出府叫出去吗。今晚我们不回來了。等我换身衣裳咱们就走。”他与尽寒这几日布置了一些人。再加上有自己在。一时之间月城的人应该不敢乱來。这是东方辰言在带雪凡音去宋府时得出的。那一路他们未出手。想必是忌惮着自己。
雪凡音看着自己这一身虽然素。可面料不是平常百姓能穿的。正要进去换一身。东方辰言便已换好出來。只见他一袭黑衣。袖口与衣襟乃是浅绿边缘。中间系一条黑色绣纹的腰带。外披一件玄色披风。一根玉笄将最上层头发束于脑后。其余任其披落肩头。却不显凌乱。反多了慵懒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