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盏,偏着身子靠在软榻上。
“你外公家的花卉宴在何时?”傅颜问的便是苏家每年都会举办的花卉宴,入秋时本不适合办花卉宴的,可是苏家有诀窍让很多花卉开在入秋时节也算是盛京城的一道谈资,傅颜只想借着宴会出去散散心。
“还有几日,今年是苏林的妹妹苏静操办,听说还有两株最要紧的花卉未开花,待它开了就马上举办。”顾瑾抬眼盯着她,“你问这个干嘛?你这腿能走了?”
“当然能走了,前几日我出去喝酒还是翻墙出去的。”平日里傅颜出门总是直接跑跳过围墙,腿受了伤不敢剧烈运动,便抓着树翻过去的。
傅颜又转头对着门外喊道,“芍药,进来下。”
芍药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小姐,该吃药了。”
“嗯,先放放,这几日可有收到花卉宴的帖子?前两月苏林与我说过,邀请我去他家赏花,竟是未送帖子来?”
“门房是送来一张帖子,可是被二公子拿走了,公子说了,小姐的腿不适合出门,便没让奴婢与您说。”芍药福身回道。
“你去二哥那将帖子拿回来,跟他说我的腿已无大碍,可以去赴宴。”芍药点点头转身出了院门。
“你表妹请了王怡文,我这次去帮你撮合撮合。”傅颜理直气壮的道。
顾瑾瞟了她一眼,“你确定不是想灭掉一个潜在的情敌?”
“你胡说什么呢?我都未有喜欢的人,何来情敌?”傅颜不肯承认。
“是谁前几日喝醉了,拉着我说她错了她不该将顾宸推开,现在后悔了,可是来不及了。”顾瑾满脸讽刺的看着她道。
傅颜站起来拖着伤腿去捂顾瑾的嘴巴,顾瑾闪身躲开,“还说若是注定一辈子,那便成亲也可以,自己不躲了。”
傅颜抱着头,难为情的吼道,“你别说了。”
见傅颜真的生气了,顾瑾也不逗她了,“若你真的放不下的话又去追回来吧,我看他对你还是很关心的,听医女说你腿骨折了,赶紧跑来问我情况。”
“算了吧,我虽直爽,却是被动的性格,未主动追过别人。”
“既如此那就不要再想他了,说不定琅琊王家真有意将女儿嫁给他呢?”
傅颜气鼓着脸,也不说话,眼泪汪汪的瞪着顾瑾,仿佛顾瑾再打击她,她便扑上去咬他两口,顾瑾转身往外走,边走边道,“花卉宴准时来啊,说不定又有谁等着你去踩雷。”
“你不是喜欢王怡文吗?现在提起她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顾瑾好似放弃了王家小姐般,说的轻描淡写,傅颜觉得自己也要与顾瑾学习,你看人家多洒脱,说放弃便放弃。
“你就没盼我点好,还说是生死之交。”
忠勇侯府苏家是前朝流下来的大家族,因着独特的培育花卉的技术,百年来每年都会举办花卉宴,只全国举殇才会停一次,而每次操办皆是侯府嫡出小姐才有资格,顾瑾的母亲未嫁之前也操办了几次。
今年便是侯府嫡女苏林的妹妹苏静操办,苏静是盛京城王怡文之下第二才女,虽才学比不上王怡文,却也差不离太多,与她哥哥苏林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她从小便喜爱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爱花花草草,针工绣活厨艺,算是盛京城出了名的贤惠,也是王怡文之下第二被人追捧的女子,她与王怡文关系交好,却对傅颜不太看得上,对她来说,哥哥便是纨绔子中的纨绔子,可那傅颜一个女子,竟是哥哥们的领头人般的存在,哥哥对她更是言听计从,苏静其实看不上她的原因也与表哥顾瑾有关,苏静是有些矛盾的,她既看不上纨绔子,心里却又对顾瑾上心,见顾瑾与傅颜关系亲近,她有些不悦罢了。
她家办花卉宴,她本是不愿邀请傅颜的,可是哥哥发话,若不邀请傅颜,他们都不会来,是以她才逼不得已给傅颜发了请帖,她顶着满脸憋屈,满心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