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闻言,蒋陶突然笑出声,又忙捂上嘴巴,有些尴尬。
“你——”蒋正明一时语塞,好半天才憋出一句:“真是没大没小!”
“陶陶最基本的交友权利,我自然不会干涉,但,”程云天说着,语气又认真许多,“但对陶陶心怀不轨的,伯父,我真没办法做到波澜不惊。”
“算了算了,你们小一辈之间的事情,我不多问,你们自己处理。”蒋正明无奈妥协,又叹口气,认真地说:“我闺女之前遇人不淑,在感情方面受到的伤害不小,不晓得陶陶告诉过你没?不管告诉过还是没告诉过,程队长,既然你已经招惹她了,就好好待她。”
蒋陶在旁边听着,突然呜咽一声,眼泪就流下来了。
好爱老爸啊……
父爱深沉。
她刚失恋那几天,心情不好,但老爸却很少安慰她,她只是自我安慰,说男人都粗心,感觉不到自己的难过。
可现在才感受到,老爸不是不安慰,不是没看到感受到,只是不善于表达。
但不管怎么着,他总是会站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爱着你。
思绪万千,蒋陶觉得自己就是个泪人,动不动就哭。
“伯父放心。”
程云天郑重应道,又垂眸看着埋在自己胸口的女人,肩膀一抖一抖的,哭声压抑隐忍。
心疼。
“希望能让我放心。”蒋正明再次忧愁一叹,又问:“陶陶呢?”
程云天沉思片刻,说了谎:“刚去卫生间了。”
她现在哭的厉害,估计也不想让父亲知道担心。
“那就这样,挂了。”
“好,伯父再见。”
听那边主动挂了电话之后,程云天将手机放在桌面上,又垂眸去看埋在自己胸口的女人,低柔着声音哄道:“好了,不哭了。”
“好想见老爸。”蒋陶抬起胳膊,圈上他脖颈,脸还埋在他胸口处,声音哽咽闷闷。
程云天安抚般揉着她脑袋,继续柔声哄:“等下次你休息,我带你去见他,行吗?”
蒋陶“嗯”一声,又在他胸口处上下蹭了蹭,算是点头。
“好了,不哭了,嗯?”程云天轻声哄着,又在她额头上,不停地吻。
蒋陶再次在他胸口上蹭了蹭,直起头来,眼睛红肿地看着他,然后又冒出一句:“这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不难看。”程云天仔细地看了一眼,认真地说。
蒋陶又问:“你会不会觉得,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这么爱哭,而看不起我啊。”
“不会。”程云天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
蒋陶点了一下头,又将头埋在他颈窝里,安静的不得了。
“怎么了?”
蒋陶摇摇头。
就是觉得这就是安全感吧。
在爱自己、自己爱的人面前,可以疯可以闹,高兴就笑不高兴就哭,他都能接受,不嫌弃,并且爱自己的心也不变。
觉得有着从未有过的踏实。
程云天继续低头看着,摸摸她的脸,又在她眼睛亲了两下。
内心的空缺,能清楚的感觉到,填上了圆满了。
蒋陶就坐在程云天的腿上,头靠在他肩膀上,时不时的和他说着话,再看着他线条利落的下巴,一直待到了八点。
再次看过时间后,她将手机装进兜里,低声说:“我该回去了。”
“才八点,再等会?”
男人话语里面浓浓的不舍,让蒋陶也心生留恋,不舍离开,但也没办法,“不早了,九点半就熄灯了,我回去在洗洗脸,洗洗澡啥的,就到时间了。”
程云天叹口气,在她嘴唇上重重地亲了一下,声音微哑:“走吧。”
蒋陶站起身子,在前面走着。
出了办公室之后,都觉得不可思议,同时又觉得这样更会让他们这里的男兵侧目。
在办公室里一下子待了四五个小时,光是想想就觉得荒唐就容易让人想歪了。
蒋陶双手捂上脸,声音低低的没脸的“啊”了一声,又放下手掌,哀怨的看着男人。
“怎么了?”
“没事。”
蒋陶忽然想笑,突然发觉今天两人对话最多的就是,他问怎么了,她回答没事。
程云天眉目英俊地笑了笑,牵着她的手往停车场走。
待两人到了停车场之后,齐齐地愣住了。
空空如也。
一辆车都没有。
偌大的停车场显露出苍凉、孤廖之感。
“车呢?”蒋陶懵懵地问。
“我打电话问问。”
他一下午都和她待在一起,颇有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意思,因此,车都去哪了,他毫不知情。
同时,他又想起去今天下午去食堂打饭的时候,食堂里面除了其他岗位的老兵在吃饭之外,那几位队员以及新兵,一个都没有。
程云天眉心一跳,先给顾远打了电话,但他没接,程云天又找了第二个人,还是没接。
眼底隐隐有愠怒浮现,第三个拨通了袁新的电话,接了。
电话那边,风声呼啸,夹杂着袁新欢快的声音:“老大,有何贵干啊?”
“停车场的车,都去哪了?”程云天直接就问。
袁新也没瞒着,继续笑嘻嘻的,“我们拉着新兵出来训练来了,就都开出来了。”
“那么多辆车,你们都开走了?”程云天拧着眉问。
袁新昂了一声,无奈解释:“都想开车,都不愿意坐在后面车座上,难以抉择,所以我们就将车都开出来了。不过老大你放心啊,油钱我们自己出,不从公费里面出。”
程云天揉了揉眉心,压制着怒气:“找个人给我送一辆车回来,我要用。”
袁新佯装为难:“不行啊,现在回不去啊老大,我们在山上正模拟作战呢,分好了小组了都,一个人都不能离开,而且,要是现在下山回去,估计都到凌晨了。”
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程云天要是再不明白怎么回事就白活三十年了!
分明就是故意为之的,什么训练不想开车,都是有目的!
“回来在收拾你们!”
虽说是咬牙切齿着说这句话的,但仔细听来,语调里面还有几分难以察觉的愉悦!
“完了完了,要死了。”
电话那边,袁新捂着胸口一副害怕的模样,他已经想到了回去之后自己的惨状。
“我跟你讲盖地虎,老大回去要是惩罚我们,你得替我们承担。”
“凭什么啊?”
“就凭你出这馊主意。”
“什么叫馊主意啊?!我这出发点是好的,为的目的就是让老大早点实质性的抱得美人归!”袁新辩解着,又挥了挥手,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惩罚就惩罚,要是能让老大报抱得美人归,惩罚我我也高兴!”
“要是没成呢?”
“闭嘴!乌鸦嘴!”袁新激愤。
而那边。
程云天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奈解释:“他们夜间出去训练,将车都开走了。”
蒋陶惊讶地“啊”了一声,拧着眉:“那我怎么回去啊?”
“要不就在这……”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蒋陶不确定地问:“能不能让顾副连过来接我一下啊?”
程云天:“……”
只得点点头,认命拿出手机:“我给她打个电话。”
“好。”
简短的两三句话之后,程云天将手机拿开,看了她一眼,无奈说:“顾晨和乔牧正在电影院里,刚开始看电影,听两人的意思,可能要到明天早上才回来。”
“……”蒋陶安静一瞬,语调里带着浓浓的忧愁:“那我怎么回去啊?”
程云天看着她,再次提道:“要不在我这住一晚上?我明天早上送你回去?”
“那怎么能行啊?”蒋陶别开视线,脸蛋微燥。
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又抬眸,“不知道薛医生能不能出来接我一下?”
程云天:“……”
认识的熟人太多,有时候也是一种麻烦!
可——
“我没薛医生的电话。”
“但是你有顾远的电话啊。”
言外之意,可以问顾远要薛医生的电话啊。
程云天头疼无奈,“刚才给顾远打电话,他没接。”
蒋陶:“……”
“我再打一个试试。”程云天无奈又说。
蒋陶点了一下头。
这次顾远倒是接了,不过他并没有和大部队一块去山上训练新兵,而是和薛雅娴一块去了医院,去看薛雅娴的父亲去了。
也就是说,薛雅娴也不在集训营。
“要不要这么巧啊,都不在。”
蒋陶简直是要哭了。
程云天又一次地提出来:“那就在这住一晚上,我明天早上送你回去,不耽误你训练。”
蒋陶抬手捂上脸,声音闷闷的,“那我这一晚上不回去,等明天早上出现了,别人指不定该怎么问我呢。”
“你就说和我待在一起了。”
“……”蒋陶看他一眼,又摇摇头,“还不是特别想公开,不然的话,总是会被人调侃打趣着。”
程云天沉思片刻,又出了一个主意,“那你就说有事出去了没来得及赶回来。”
蒋陶抬眸看他,纠结犹豫好一会儿,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认命点点头。
其实她也可以走回去,但这样的话,程云天肯定是陪她一块走,这样一来,他就等于是走了一个来回了,麻烦还很累。
还可以让顾副连找人开着车过来接她,但她算哪根葱啊就让人来接?
再者,出来一趟本来就不符合规定了,再让别人知道了,说她倒没什么,而顾副连和乔副营是帮忙让她出来的,要是他们两个在被人说了,她就有点过意不去了。
蒋陶跟着他往回走着,又担忧地问:“那万一我明天醒来的时候,他们还没回来,我怎么回去啊?”
“我待会给他们打电话,让早点下山回来。”
蒋陶无奈地道了声“好吧”,两人直接往宿舍楼走去。
程云天的宿舍跟办公室是在一栋楼,办公室在一楼,而宿舍在二楼,两人踩着楼梯上去,拐到左边,最里面的一间就是。
“你住我屋里面。”程云天边开门边说。
蒋陶随口就问:“那你住哪?”
“我也住在这啊,咱俩一个屋。”程云天说话间已经开了门进去。
闻言,蒋陶站在原地迈不动脚了。
住一个屋?
这……
而已经进去开了灯的人,还没察觉到后面那个人还在外面站着根本就没跟上来。
程云天走到床前面,还未将被子抻开,目光就桌子上多出的三样东西吸引了去。
冈本、左炔诺孕酮片、一张纸条。
他眸子微眯,拿起纸条看着上面写的潦潦草草的几行字。
——老大,左边安全套,右边紧急避孕药,自己选一个哈,我们今晚上都不在,你们尽情折腾。不过还是提醒你,据说女人吃紧急避孕药对身体伤害挺大的,所以你对嫂子这么上心肯定不愿意让她身体上受到什么伤害吧?那你就稍微委屈一下用安全套吧。不过我买的是超薄,跟真实感觉应该没什么两样,但为了嫂子着想,我觉得这对老大你来说,这都不是事!
程云天看完就将纸条揉成一团。
如果说在停车场还有所怀疑,这几个人是不是故意的,那现在看到这张纸条,看到准备的这些东西,就完全确定了!
然后,又后知后觉身旁还站着一个人时,忙回过头准备解释,才发现她还在门口站着,低着头看着脚尖,一动不动。
程云天将桌面上的东西扔进抽屉里,这才走到门口,俯身柔声问:“怎么不进来?”
“不能一人一屋吗?”蒋陶小声问。
程云天直接就说:“我想和你躺一张床上睡。”
蒋陶:“……”
程云天叹口气,语调无奈:“陶陶,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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