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中学的军训教官们其实都是朝合市军校的大三大四学生。此刻,篝火晚会最后一个节目也已经结束,实验中学的学生们都三三两两回了宿舍。
教官们自然也准备回自己的住处,或是去修炼。
他们毕业后大多是进入城市的安保系统或者是去当兵,如今就职竞争激烈,自然是境界越高越好。
“老张,走了,还留在这儿干什么呢?你们班学生都回去了。”
张建兵摆摆手道:“你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情。”
其实他嘴上没说,心里还是对沈棉的临时变卦相当满意的。在他的立场上,赢或者输都挺丢人的,只是后者更丢人而已。呸!笑话,他怎么可能会输!
篝火还没灭去,只是不如刚开始那般明亮又热烈,仿佛步入晚年。
章怜婷不肯走,一定要观战,嘴上还说着:“总得有个人能把你背到医务室去吧。对了,要不要把军校那个治疗系的女的找过来?”
沈棉本来没什么想法,被这么一说也有点慌,虽然以前在理论课上看过录像,但灵动境到底有多猛其实沈棉心里也没个准数。
系统里介绍那亡灵乐章的威力是灵河以下不注意都会受到影响的,希望靠谱吧。
此时,偌大的空地上,只有三个人。
张建兵朝沈棉和章怜婷走过来,他看见沈棉蹲在篝火旁边,垂下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缩在那里,似乎还紧张地拿了一块石头敲着地面。
他心里也有点不得劲,总感觉自己跟欺负小孩似的。算了,就权当老师教学生吧,大不了到时候不要灵核就是了。
而且,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教训了沈棉,说不定成铭哲就出来了呢?
他们校长当着他们的面表扬一个高中生,还说他们都是废物的时候,张建兵心里是极其不服气的,他想证明给校长看他是错误的!
他弟弟是军校高中部的高三学生,今早的切磋,成铭哲把他的弟弟打成重伤,这让他心里的怒气更重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不迁怒是不可能的。对同龄人下手这么重,小小年纪,心术不正,现在大家都这么看好他,朝合市的资源都倾斜给他,呵呵,只希望将来不要因为养出一头白眼狼而后悔!
想到这里,张建兵的语气冷下来:“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可没空陪你一起耗着。”
沈棉仍然蹲在地上,秀气白皙的手握着一块石头,“吨,吨,吨”地敲击着水泥地面。“那就开始吧。”沈棉飘渺的嗓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响起。
同时,她的心里轻轻地道:“献祭。”
一个月的生命悄然流逝,沈棉的身体并没有出现什么变化,只是心里莫名涌上一股失落之意。她从口袋里摸出灵核,将它们随意散落在地上,另一只握着黑色石头块的手却没有停。
地上的灵核,在“咚,咚,咚”的奇异节拍中,散发出柔和的乳白色光晕,像是从漫长的冬日中复苏过来,有丝丝雾气以此为中心,四下扩散开来。
如果此刻有人注意到石块,一定会为石块敲打出的诡异节拍而震慑心魂。亡灵乐章,生者不可闻。当你以为自己什么都没听见的时候,其实无意识间已经全部听见了。
当然,之后的那些沈棉也演奏不出来,她现在敲打出的,只是最最开始序曲部分的那些时密时疏的鼓点。
“你他娘的磨蹭个啥,我告诉你,别说你是他女人,你就是他亲妈我也照揍不误,凭啥咱们军校的资源也要给他?!真以为他能打破朝合市的记录,打进全国赛?笑话,为了一个臭小子,咱们都得喝西北风?!凭什么!”
张建兵没来由地烦躁起来,怒声道。
他的身体周围开始有灵力波动,一个锤子在他手里逐渐成型,正是伴生灵。
章怜婷见张建兵突然对着沈棉发火,一向笑嘻嘻的脸冷了下来,她死死盯着张建兵,手缓缓向后颈摸去,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脸上出现一抹痛苦之色。
突然,她的手被人按住,一股清凉的灵力流进她的身体,让她猛然醒转,回头一看来人,惊讶道:“你是···那个医生?”
她见过这个带着金丝方框眼镜的男人,今早高三校队切磋的时候打出了真火,倒下好几个,就是这位上前治疗的。
那人笑道:“我不是医生,只是暂时在校队当教练,你可以叫我关老师。不用担心,如果你的朋友有什么事,我会及时救下她的。不过现在看来,有事的似乎是另一位才对。”
章怜婷这才发现,张建兵和沈棉所在的地带,不知什么时候笼罩了一层浓厚的白色雾气,那雾气在篝火的映照下发着红光,颇为诡异。远远的只能听到张建兵的怒骂声,也不知道在骂谁。至于沈棉,大概也在雾里头,一点声响都没有也不知道如何了。
章怜婷张了张嘴:“这是什么情况?”傻子也看得出来,这雾来得突然。
关雁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雨莲的灵技,只是看这雾的浓度和笼罩范围不像是初入灵启境就能有的。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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