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算了算时辰,从他把人送到这里, 一直到日落结束, 至少也过去了四个时辰,日出到日落总不过六七个时辰, 照这样说来,这女娃娃留下来的几率倒是挺大的。
这么想着,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来, 可想到内门那少之又少的通过率, 他的笑容顿时滞塞住了,叹了一口气, 上前抓起姚夏胸前的小包袱, “走吧, 跟我来, 总不好让你个女娃娃去睡大通铺, 我找王管事给你分个单间, 离这里近点的。”
那张师兄见沈越朝自己征询似的看过来,也略想了想, 点头道, “虽则年纪还小,也不好坏了小姑娘清誉, 我带其他人去,劳烦越师弟一趟了。”
沈越对他摆摆手, 走了几步, 忽又想起什么来, 瞥了姚夏一眼,咳嗽两声,手里捏了一个法诀,一直背在他身后的长剑猛然出鞘,化成先前三倍大小,横停在他面前。
姚夏瞪大了眼睛,队列里也有不少下界修士朝着沈越这边看来,御剑飞行是筑基后才能驾驭的法诀之一,却不料紫霄剑派一个接引弟子都有如此的修为。沈越却不在意这些人的眼神,他是嘚瑟给小女娃看的,眼见她果然双眼瞪得圆圆的朝他看,沈越的那点小心思顿时被满足,他伸手薅了一把小姑娘的头发,“小女娃,上来。”
他的话音刚落,那把剑就绕着姚夏飞了一转,看上去简直就像活的一样。
姚夏小心翼翼地上了飞剑,却站不稳,沈越一下跳到了她身后,双手按住了她的后肩,飞剑陡然在地上打了一个摆,上了天去。
顶着风,少年提高了调子的语气在身后响起,“小女娃,明天还撑得住吗?”
“我不叫小女娃,我叫李清仪,李子的李,清水的清,仪容的仪,如果只像今天这样,我会留下来的。”姚夏认真地介绍了一下自己,却因为飞剑的速度太快,张口吃了一嘴的风,说一个字呛一个字,逗得沈越哈哈大笑,这才给两人捏了一个避风诀。
但被逗弄的姚夏却不愿意理他了,闷闷地在前面站了一会儿,又嫌他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挣扎了两下,却听沈越格外紧张地说道,“小清仪,别动啊,我御剑的日子不长,再把你摔下去,这么高我不会死,你掉下去,那就是一张饼了!”
姚夏顿时一副被吓住的样子,不仅不敢动了,甚至呼吸都屏住了,生怕掉下去摔成一张饼,沈越就在她身后闷闷发笑,但吃了之前的教训,不敢叫她察觉出来。
其实姚夏的演技也有三分来由,她虽然在各种书籍影像里看过御剑飞行,但那都是人想象出来的,即便机甲能飞,也是坐在驾驶舱里单看屏幕,这会儿脚上踩着薄薄一道剑刃,飞上天的高度却不低,好像云都从身边过去了一样,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要有些惊惧的。
沈越却不是个体贴人,又或许是存心要她看看天上的风景,他御着剑一会儿飞高,一会儿飞低,时不时在空中转几个向,一直飞了约莫有两刻钟工夫,才算是落了地。
姚夏看了看周围,见是一个半山腰的悬崖空地,三面都是悬崖,只有一面坐落着十几个洞府,洞府石门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一处最中间的洞府门口摆着一张红木云纹的桌子,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正坐在桌子前打盹。
沈越敲了敲中年人的桌子,语气熟稔地说道:“王管事,王管事,开一间下品洞府,要家具齐全些的。”
王管事迷迷瞪瞪醒过来,没看见姚夏,还以为是沈越要洞府,不由得奇怪地说道:“沈师叔不是才通过内门……”
沈越咧嘴,像炫耀什么宝贝似的,把身后的姚夏给王管事展示了一下,“张师兄让我给这个小女娃开个单间,她是早上来的,在外门待了四个时辰。”
紫霄剑派的外门绝不是混吃等死的地方,即便通过了外门考核,每日也还需得练剑不辍,王管事也是外门过来的人,可惜是个天生的废灵根,只能领了个看守外门灵脉洞府的闲活。听了沈越的话,也不由得惊讶地看了看姚夏,见她一双眸子清凌凌的,周身的灵气都有些外泄出来,定然是个有灵根的。
王管事顿时醒过神来,翻开记录册子,圈了个新建不久,家具九成新的洞府,取了一块通行玉牌来,沈越接了过去,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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