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虎躯一震,推上档位拉杆,昌龙号立刻喷出汹涌澎湃的水花,以三十海里的时速逃离现场。
“小兔崽子竟敢偷袭我,我撞死你!”桑巴十分粗暴抢过转舵,亲手掌控。
黑漆漆的夜空,严重阻碍他们前行的视线,船用探照灯在四周横扫两圈也没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我们跑出几公里后,立马关闭所有的照明设备。桑巴心头积压许久的怒火犹如雨后春笋般往外直冒。
“强巴拉,依我看还是算了吧……”一个熊腰虎背的黑汉凑上前,支支吾吾道:“逮到他咱们讹点钱不就行了?”
“赔钱?我才不缺那几个钱?”桑巴满脸是血,他指着鼻子怒极生悲,“我桑巴混饭吃不不止一两天,那小子竟敢偷袭,我实在难以咽下心中这口恶气!我要狠狠教训他不可!”
“可是……”膀大腰圆的汉子呆望着桑巴杀人的目光,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阿龙驾驶着受损的昌龙号仓皇出逃几公里,揉揉僵硬的脸庞道:“小韦,纳纳你们坐稳了,下面我们要修复受损船体!”他触点系统显示屏上的修复按钮,系统传来提示音:“修复船体需要十几分钟,系统正在修复中,请耐心等待……”原本那块破损的玻璃钢船体,瞬间绽放出白蓝色电弧,无数慢慢融化的玻璃纤维断头逐渐愈合、蠕动,最后咔擦一声完好如初。
阿龙点燃一支香烟,悠然地吞云吐雾,纳纳诧异地看着昌龙号梦幻一般的修复过程,仿佛做梦一般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满腹狐疑地问:“小韦,这么高级的玩意在哪买的?恐怕美国佬也没这玩意吧?”我和阿龙相视一笑,笑而不答。十分钟后,昌龙号终于修复完毕,我和纳纳摸着刚刚修复完好的船体,怎么也找不出任何的瑕疵。阿龙咬在嘴里的香烟,袅袅上升的烟雾,勾勒出他坚毅的面庞。
“老板,那帮人追上来了!”眼尖的纳纳最先发现敌情,我和阿龙顺着他手指一看,鲨鱼船如影随形一般在我们身后几十米外晃悠。船上的人冲着我们这边指指点点,船头巍然屹立的即是桑巴。
“强巴拉,他们在前面!”蹲在吊台侦查的黑汉,最先发现我们的行踪,他喜出望外张牙舞爪地叫嚣,“快撞沉他们……”
掌舵的桑巴瞟了一眼空无人烟的水域,欲悄无声息追上来,怎奈大马力柴油机轰鸣出卖他们的行踪,我们早就发现那边的情况,阿龙一个加速拐弯滑到他们侧面,开足马力冲向鲨鱼船的腹部。
“老板,你这是要跟他们同归于尽么?”纳纳惊恐地叫了起来。
“纳纳,没事儿。我们的船坚不可摧。”我安慰道,话虽如此纳纳的脸上依然写满世界末日般的恐惧。
嘟……一阵尖锐刺耳的汽笛响彻水面,这种由高压空气穿过硅胶发出的声响,再由铜制扩音器扩大出来地噪音,狠狠地蹂躏我们的耳膜。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桑巴狰狞的目光一点点收缩。
“他们是不是活腻了,竟敢拿游艇和我们对撞!”
“船头那好像多了什么东西……”船上的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探照灯刺眼的强光照射下,不少人发现了昌龙号前方的白银色撞角。怒火难平而失去理智的桑巴,哪里顾得上那么多,他义无反顾加大档位。
没有意料中的分崩离析,剧烈震荡中昌龙号的撞角毫无阻碍地将鲨鱼船破开一道成人能通过的豁口,船体强大的晃动甚至把一名站立甲板上看好戏的黑汉抖进水中。我们也被震得肠子都青了,胃里的东西翻江倒海。
阿龙忍住剧烈的抖动,瞟了一眼显示屏,这次相撞的船体受损度为百分之三。
桑巴直愣愣地望着前方,还在回响的金属撞击声,和前后强烈的反差,猛烈地敲击在他心头。
“强巴拉,大事不好了,我们的货舱被游艇撞出一个大洞,渗漏的湖水堵都堵不住……”掌控船用探照灯的男子,火烧眉毛一般冲进来惊骇地叫道。
“特么的,你们干什么吃的!那艘船怎会凭空突出一个撞角?”桑巴瞪着血红的双眼骂骂咧咧,没人回答他的疑惑。看着脚下的船体渐渐倾斜,听着船舱咕噜的漏水声,桑巴咬牙切齿道:“立刻启动抽水机排水,我们要赶在船沉之前赶回驻地。”
哐啷……清脆的玻璃破裂声,阿龙随手将一瓶可乐的空罐丢向他们的驾驶舱,猝不及防的桑巴等人莫名其妙地盯着脚底下还在滴溜溜打转的可乐罐。
“怎么不嚣张了?”阿龙隔着驾驶室大声叫道,“刚才的狠劲哪去了?
“你……”虽然阿龙喊的中文,桑巴依然气血上涌,恨不得跳将过来找阿龙拼命,旁边黑汉一把抱住他。
“你小子别得意,我一定会来找你的!”桑巴油光华亮的额头上布满汗珠,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桑巴的威胁似乎没起多大作用,阿龙根本无视他的威胁,快速调转方向朝西南水域驶去。眼看仇人飞快溜走,桑巴差点儿一口气没接上来,立马捂住气血沸腾的胸口。这种好比行走江湖多年的大内高手,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一巴掌拍出内伤。
烟波浩渺的未名湖上,鲨鱼船飞速的赶回驻地,十分懊恼的桑巴准备一靠岸,立马召集人手逮住阿龙剁碎当饲料喂鱼。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根本没发现身后我们的昌龙号瞧瞧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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