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想象到,能和诏时搭配在一起,长相不会差到哪里去。
人美,又有才情。当年,她就是在那间密室里,揽起长发,独自作画,从门口观望的诏时,脸上带着从未见过的微笑。
近似温柔的微笑。
“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冷不防,身后传来一声。
季心然手指抖了下,这声音,冷淡得像隔夜的剩余茶水。
“私闯,看来你已经轻车熟路了。”诏时坐在沙发上,收起契约书。
这一句话,更是直击心底。季心然想起上次就是站在厨房里被他扔出去,不禁手心发凉。
还以为能用客户的到来拖延过去。但诏时,还是记账记得很清的人。
A大高材生的记忆力,和白桦一中的差生,就是不太一样。
“你想怎么惩罚……随你。”季心然苦笑,逃,是逃不过去的,这点她很清楚,在强大的人面前,不如顺从,还能有个体面的死法。
诏时起身,双手插兜,漠然看着她。
季心然没敢回应,就这么不安地站着。
曾经以为看不透诏时,但通过这段时间的猫抓耗子,总算看清了一点点。
他不是想让人死。就像对刘慈的那句,他真正享受的,是想让人生不如死……而且非常擅于精神上的折磨。
“你过来。”
诏时的命令,不敢不从。季心然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
冷不防,右手被牵起来。
有些猝不及防,季心然刚惊讶地看着诏时,就看见他手中,重现出那把薄刃。
一刀一缕,刻入心脏。这疼痛和上次经历时,几乎一模一样。
……唯独有些不同,是上次,诏时没特意像这样,将手牵过来。
季心然咬着嘴唇,收起疼得快要麻木的右手,先瞥见他脸上的笑意。
……果然,这也算是捉弄的一环。
“既然你对经历过的,都轻车熟路,‘刻印’的操纵,不用我讲第二遍。”诏时收起夺魄刃,看她忍着疼痛,仅冷淡微笑,“作为‘助手’,下午的工作交给你了。”
用刻印操纵“冰仓”,为其他人续命?
季心然呆望着他,不懂为什么这个也算“惩罚”。
“好好表现。生死存亡,看你。”
诏时非常亲切,塞了冰仓过来,随即出门,悠然启动了车。
季心然知道,车里不可能有她的位置,但总感觉诏时有话要说。
“刻印时限,三小时。”诏时扔来一份地图卷,向她挥了下手,“祝你好运。”
漆黑轿车也驶出了庭院,急速远去。
季心然接过地图,看着标记好画出红圈的位置,眼睛瞬间睁大了。
瞬间,也明白了为什么替他工作,会成为这次的“惩罚”。
标记的位置已经远远超出了市区,一路向北,到达群山相拥的山外平原。
三小时?从这里坐公交车,恐怕勉强只能赶到江边。
口袋里,只有一张公交卡和少数零钱。
天气晴朗,季心然却觉得寒风冷雨,在上空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