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既然敢上报,那就不可能存在不救济的可能,不然……
那不是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在摘自己的脑袋么?
沈樊看着苏槿若,淡笑不语。
苏槿若望了沈樊一眼,勾唇淡问:
“王爷是否觉得,下官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苏城主果然有自知之明。”
“其实下官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
苏槿若凝着沈樊柔和俊美的脸庞,“即便王爷退隐朝堂两年有余,却依旧对朝堂,包括朝外的事情了若指掌,不知……当今圣上,您的父皇知晓之后,会不会有所欣慰?”
之于沈樊,她并没有多少了解。
毕竟她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当初她选择九王爷沈樊……作为她拒绝熹微公主的推辞,本就看中了……他是谦谦君子的缘故。
可谁料……
他的一切,都是伪装。
既然如此,那她不妨自己亲自试探,探探他的底。
刚刚所问,亦只是其中的试探之一。
两年。
身处朝堂之上的官员,别说是脱离了朝堂两年,就是脱离了朝堂两天,都足以改变一切……
比方说……
她自己。
上一次她与沈寒城跳下断崖,朝堂之上,虽说没有多少变化,但实则……已经有了些微的改变。
由着香贵妃摔倒,差点滑掉了龙胎。
老皇帝震怒,一气之下将香贵妃摔倒的那个地方,全面封锁,不让任何人靠近。
朝堂之上的官员,有一部分,一下子倾倒在苏丞相那一边。
连带着……此次她被苏丞相举荐为治水大臣,朝堂之上,都没有多大的抗议声。
要知,她不过是个小小的五品大臣。
如今却能担负重任,这……就是变化!
这种变化,是已经离开朝堂两年有余的,沈樊,承受不住的。
可他却依旧对朝堂之上的事情了如指掌,这说明了什么……
两年前的那场流言蜚语,究竟是旁人容不得他,还是……那根本就是他自己故意设的局?!
沈樊沉默,他直直的看了苏槿若良久,最终笑道:
“苏城主,难道七哥没有教过你,在朝堂之上……越是聪明的人,死得越是快么?!”
苏槿若笑,“这个道理,七王爷并没有教过下官,不过七王爷倒是说过一句话,不知王爷……是否有兴趣听听?”
沈樊望着她,苏槿若道:“七王爷说过,官场上,谁笑的越是开怀越是快乐,谁……死的就越是快。”
沈樊是个笑面虎,哪怕有人在他脸上甩了几巴掌,他依旧可以笑若桃花。
苏槿若此话,当真是……在戳他鸡肋骨。
果然,见苏槿若这般言道……他的唇角仍然挂着淡笑,只是那双漆黑的双眸,微微的眯了起来。
果然么,跟沈寒城一道的人,总是不受人喜爱不受人期待,只想让人毁灭的不是?
有些人,活在这个美好的人间,注定是多余的,哪怕对方,聪明的想让人收为己用……
两人一来一往,车外的难民……已经奔向赣水路县令提出的救济粥,一一离去。
马车恢复行动,慢慢的又恢复了来时的速度。
终于,又是一夜奔波之后,在天色渐亮之前,终于抵达岭安。
苏槿若下了马车,沈寒城刚刚也下了马车。
两人互相望了对方一眼,苏槿若对他拱手行礼,沈寒城俊美异常的脸上没有多少情绪,看不出他的喜怒来。
恰在此时,沈樊手握着夜明珠,也下了马车。
气氛顿时有些怪异,三个非池中物……究竟谁是谁的对手?
沈樊看了看沈寒城,随即又看了看苏槿若,淡声道:
“苏城主,我们先去勘察地势,还是……先与这里的父母官,交接一下如今的情况。”
苏槿若眼眸微动,道:“先去交接一下,然后我们再去看看难民。”
岭安的难民流落至赣水路,便说明……岭安的难民过多。
而岭安的县令,很明显的……负担不起这些难民的温饱问题。
岭安的气候,夏季高温,冬季寒冷,正是南方的气候。
如今刚好是初夏时节,其庄稼正是第一季好收成的时候,却被洪水冲的一干二净,带走了维持生命的能量。
岭安交纳粮食的效率,在然起,素来都是数一数二的。
自然,之前亦有发生过洪涝灾害,却没有此次的厉害。
岭安的百姓毫无防备,本就欢欢喜喜等着收成,如今却……
想必,此次水患给他们都来心理上的落差,只怕是不小的。
眼下,安抚人心,实乃首位,而后鼓舞人心,更是治理洪水的一大关键。
一路行走,几人看尽了弥漫在这片土地上,不断怒涛翻滚的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