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刚过不久,杨隐还没来得及出发前往林海,就传来莫剑平入院抢救的消息。一接到消息,他就和沈蕴秋匆匆赶往医院看望。
莫家的保姆陪着关卿卿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见到杨隐和沈蕴秋,她鼻子一酸、肩膀一缩,眼泪就扑簌着掉下来,整个人再无往日的光彩。沈蕴秋被她这一哭,鼻子也酸酸的,眼睛一下红了,她上前搂住关卿卿,轻抚她的后背,安慰她:“会好的,不要太担心!”
关卿卿的头搁在沈蕴秋肩上,眼泪渗在她的衣服上,“不会了,不会再好了!他竟然一直瞒着我,都已经晚期了。”关卿卿说到后来,声音像被卡住了似的干涩。
沈蕴秋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拼命想把不争气涌上来的泪水憋回去,她的手依旧在关卿卿的背上来回抚摸着,想籍此表达自己对关卿卿的一点关心。
杨隐坐在长椅上,神色凝重。他原本是和莫剑平约好,等他一周后从林海回来,就具体商讨帮助通达的事。但莫剑平的突然入院,将他们的计划完全更改了。他不可能扔下林海的事一直待在这里,但是又担心莫剑平撑不住突然去世。他看着哭倒在沈蕴秋怀里的关卿卿,思量着是不是把莫剑平的打算告诉她,让她先打起精神来,不要辜负莫剑平的一番心意。
莫剑平还在昏迷中,沈蕴秋与杨隐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又再安慰了关卿卿一番,就要离开。杨隐迟疑了一下,让沈蕴秋先走,他想和关卿卿谈谈。眼见病床上的莫剑平,鼻子上罩着呼吸机,手上输着药液,几日间便形容枯槁,了无生气。沈蕴秋想到他那些费心的安排,也想着不能因为他可能一睡不醒就付诸东流了。杨隐要与关卿卿谈的,自然也应该是和此有关。当下,她点了点头,又安慰了关卿卿几句,独自走了。
杨隐和关卿卿在走廊上坐下,见她脸上犹自挂着泪痕,身子瑟瑟抖着,就叹着气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给她披上。
“谢谢!”关卿卿的声音有气无力。
“不用跟我客气。”杨隐在关卿卿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剑平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前番离婚、今番复婚都是为了在他死后你不太伤心。你要是不振作,他的一番苦心可就白废了!”
关卿卿本来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伤心里,听得杨隐说这样的话,抬起眼看着他问:“你都知道?”
“你们复婚那天,他告诉我的。”杨隐将那天莫剑平告诉自己的事,都转述给关卿卿,就只抹去了照片一事。“你是个聪明人,我不相信你真就这么脆弱!眼下剑平昏迷,我和他还来不及具体商量对策,林海那边又还没有安定下来,这里只有靠你自己先撑起来。既然剑平觉得不能相信杨越,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对剑平的病情还是暂时保密的好。先暗中观察一下所有董事会成员的反应,最好把这些人的详细情况整理一份给我,以便后面不时之需。”
关卿卿神情凄凄,无力地说:“我能不能不要这份权力?他怎么还是不明白,这些钱、权都不是我要的。他如果去了,谁有能力谁来经营公司,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杨隐这时才真的相信莫剑平的判断,关卿卿真的无心公司的经营,可自己又脱不了身,不能在这个时候就介入帮她。“我不这样想。剑平活得积极,他明知自己日子不多了,却并不消极,而是积极做各种安排。你如果对他真有心,也念着他的情,哪怕为了他也该振作些。我一忙完林海的事就会回来帮你,你只要撑过这一段时间就好。”
关卿卿抽泣着说:“你们都喜欢逼我。就算我坐稳定了公司第一把交椅,又怎样?你能帮我一时,难道还能帮我一世?”
杨隐知道不可能几句话就能劝得关卿卿振作,但自己又没有太多的时间,只好说:“你如果有需要,我自然会一直帮着你。但前提是你自己也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通达可能会在风平浪静中完成权力交替,也可能会面临一场硬仗,你不振作就什么也做不成,我即使想帮也无处使力。”
“你说话真算数吗?真的会一直帮我?”关卿卿的眼里流露出从没有过的依赖。杨隐看着,心里没来由地一抖,立刻就后悔自己答应得太快,现在却是收不回来,因而讪讪地说:“你能振作我便说话算数,你如果做不到,就当我白说。”
关卿卿苦笑了下说:“我试试吧。你大概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回?”
杨隐便告诉她,自己明天一早就走,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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