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市的贵族学校,后面有一座山,历届学生都叫这座山为花满,每到三四月份,樱花盛开,一整座山都害了羞一般的粉嫩。
校园里,也有人栽了几棵,只是花期已过。
P高是全国屈指可数的贵族学校,不光来自它庞大的建筑,还来自其学校之中人才济济。
报名当天,肖可心乘着车扬长而去,酒酒是徒步走来的,幸好路程不远。
肖酒酒走进实验B班,她的班主任是一个男教师,方方正正的黑色眼镜架在鼻梁上,满脸笑意。
“同学,找个位置坐下吧。”
肖酒酒扫过整个班级,抬眼问:“老师,讲台旁边能坐人吗?”
男教师愣住,目瞪口呆,“能是能,你确……”
肖酒酒:“谢谢老师。”她自己动手搬了座椅紧靠着讲台,然后坐下。
过了一会儿,人都到齐了,男教师拍了拍讲台,“好了,安静各位!”
“我姓陈,陈森士,你们的班主任,教你们物理。你们还有没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如果没有,就开始发军训服装了。”
坐在最后的平头男生举着手站起来,“老师你凶吗?”
“你猜?”
“你不凶的吧?不然你为什么要叫绅士呢?”
哄堂大笑。
陈森士果然没有生气,“你叫什么名儿?”
“曹子余!”
“我记住你了!”陈森士坏坏一笑。
全班又是一笑。
而这一切,仿佛与酒酒没有一点干系,从她坐下开始,她的头便一直垂着,与班级的哄闹格格不入。
曹子余又说:“坐在讲台旁边那个,为什么要坐在那里?你后背破了个洞哎!”
身后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酒酒垂眸,只觉得背上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很不舒服,于是挪了挪身子。
陈森士皱眉,“行了行了,破洞不是很流行吗?你话真多,曹子余是吧?跟我去领军训服!”
“老师你真绅士!”曹子余笑嘻嘻地跟着陈森士出去。
一没有了班主任镇压,班上立马躁动起来。
第一排的两个女生低着头悄声说着,“这种破衣服居然还穿出来!”
“就是就是,这样的还上得起贵族学校?捡了多少塑料瓶才凑到的学费啊!”
“你们别说了!都高中了,思想还那么恶劣!”站出来维护酒酒的人叫沈祯,个子不高,坐在第二排上,她笑着站起来,拍拍酒酒的肩,“你别理她们,我和她俩一个初中的,嘴巴坏得要命!”
酒酒看了看沈祯,轻轻点了点头。
“我叫沈祯,你叫什么?”
“肖酒酒。”
“酒酒,这名字真好听,我就很讨厌自己是单名的,ABB式叫起来多清脆,沈祯祯哈哈哈!”
酒酒低敛,她既不说话也不笑,这副郁郁寡欢的样子,让沈祯很不阴白。
“怎么了?心情不好?”
酒酒摇摇头,这时,陈森士和曹子余抱着一大堆军训服装走进教室,沈祯这才回到座位上。
每人拿到一套干净的军训服装,陈森士说:“你们看看大小合不合适,没问题的话就去厕所换上,一个小时以后操场集合,教官会在那里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