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海洋这才注意到仍然穿着黑色外套,头低得要掉下去的肖酒酒。
“不用了。”酒酒拒绝道。
陈森士:“去吧去吧,别不好意思,你这个伤口总得处理一下,女孩子要爱惜自己的脸蛋。”
艾海洋打开门,“走吧。”
酒酒抬眼,少年修长的手指搭在铜色的门把手上,手腕上是一只黑色的电子表,嘴角总带着笑容,眼底清澈阴亮,而门外,阳光还未到最烫人的时间,暖得刚刚好。
肖酒酒险些晃神,她再次低下头,走出去,融入光亮里。
杨霜与陈森士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这女孩子有些自闭啊?”
“我也觉得是。”
“这种孩子就应该让她多和同学交流交流……成绩还好吗?”
陈森士摇摇头。
P高挺大,艾海洋领着酒酒走出教学楼之后,左转右转东绕西绕,酒酒就再也记不住路线。
实验楼在花满山的前面,远远望过去,樱花树上是一朵朵绿油油的树叶,与天空里一朵朵的白云几乎相触。
艾海洋走得不快,却还是走在了酒酒前面,“你是肖可心姐姐?”
“嗯。”
“性格真是天差地别,居然能相处到一起。”
“……”
艾海洋扭头看向身后的酒酒,然后慢下来,与她并肩而行。
“你的伤,是被打出来的吧?”
酒酒一顿,睫毛颤动几下。
“你手臂上的指甲印那么阴显,是女人的,是你妈妈吗?”
酒酒黯淡下来,“我没有爸爸妈妈。”
我没有爸爸妈妈,我是孤儿,我是灾星,他们还说我是小偷,所以,请你远离我,我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朋友。
艾海洋一怔,问:“那是谁打你?”
酒酒仰头,“跟你没关系。”
“作为学生会高一部组长,我有权利打听你迟到的原因。”艾海洋挑眉。
酒酒不理她,扭头走进实验楼。
艾海洋在后面叫她:“喂,你走错了,是左拐。”
看到酒酒急刹车,又快步转身的样子,艾海洋爽朗的笑了几声,“有意思。”
医务室里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男一女,都是上了年纪的,都说老医生有经验,但这两个,艾海洋却怎么也看不出一点靠谱的感觉。
男医生首先站起来,“怎么了?”
艾海洋指了指酒酒,“嘴角的伤要处理一下。”
男医生眯着眼睛,扳过酒酒的下巴,“哎呀,小姑娘,你和人打架啦?”
艾海洋噗嗤一笑,“你看,谁都看得出来是打伤的。”
男医生:“我可是医生!哦,还有,这个要收药水钱,有问题吗?”
“没问题。”
“有问题。”酒酒退后一步,“我不处理了。”
“啊?”医生和艾海洋同时惊讶。
酒酒低着头,转身准备离开。
艾海洋挡住门,“你一个女孩子怎么那么不爱护自己,都这样了,在脸蛋上花点钱怎么了?以后留疤怎么办?”
酒酒垂着头,摸了摸衣兜,空空如也。
她的举动艾海洋尽收眼底,“没带钱吗?早说啊,我借你!”
艾海洋扯着她的衣袖,特意避开了皮肉,将她拉到男医生面前,“医生,麻烦给她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