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刑真后脑勺来了一巴掌。笑骂道:“小子不笨啊?平时是装的?”
刑真柔着隐隐作痛的后脑,不满的嘀咕了一句:“聪明也要挨揍,还是做个笨蛋好。”
燕随没理会刑真的埋怨,招呼分散的众人聚拢。商议后一致认为此法可行,想想也是,常年在一个山寨居住,又怎么忍心看着同伴在后面独自浴血奋战。
既然想到能帮助奎山等人的办法,无不跃跃越试。山寨人都懂机关陷阱,加之从新整理,所耗费时间并不多。
奎山不在,燕随居然开始负责指挥。一切准备好后,吩咐众人埋伏在周围,接应奎山他们。
而后突然伸手抓向刑真。早有准备的少年,轻轻一跳避开被扛起的命运。
义正言辞道:“我要在这里等奎山伯伯。”
燕随冷喝:“不行,奎山有命令,必须要保证你的安全。”
刑真突然拿出准备好的短刀,刀尖直指自己喉咙。大声反驳。
“是刑真自作主张留在这里,奎山伯伯要怪,就怪刑真好了。我一人承担所有责罚。”
看着面无表情的燕随,刑真继续补充:“我知道你们听奎山伯伯的话,我也看得出,违反奎山伯伯的命令,会受到很严重的责罚。”
“可是我不怕,我不忍心看着他们独自面对兽潮,我也不能做逃跑的胆小鬼。”
燕随大怒:“说谁胆小鬼呢?”
刑真连忙解释:“燕随伯伯别介意,没有说您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不应该自己一个人逃跑。”
“想必你们都认识我的娘亲,换做我娘亲在这里,也不会一个人逃跑吧?我相信娘亲不会,您说呢?”
燕随若有所思后,忽然哈哈大笑:“说得好,要死一起死,今天老子陪你疯一把。”
蛰伏在暗处的燕随等人,终于等到了撤退的奎山三人。话说三人颇为狼狈,衣衫被撕咬的破破烂烂,周身上下殷红一片。
身后跟随的兽潮如蝗虫过境,横推树木踏平草地。伴着滚滚烟尘呼啸沸腾,各种吼叫混合在一起,杂乱而又刺耳。
三位渺小的人类,在近万头野兽的追击中,显得孤零零的。稍有不慎跌倒,恐怕就是被踩成肉泥。
奔跑中看不出三人实力强弱,皆是离地一寸,踏着虚空奔行。以至于没有被兽潮追上。
临近狼群尸体时,燕随轻飘飘降落在奎山等人前方,提醒道。
“陷阱埋伏好了,小心些通过。”
奎山没有理会燕随的好意,皱着眉头问:“刑真呢?”
燕随指向远处的土包,露着一个小脑袋瓜正在观望。
奎山拉起燕随继续奔行,途中不忘怒喝:“回山寨后有你受的。”
燕随难得的无所为惧:“死就死呗。”
见奎山等人安全行过野狼群,汇合后不再耽误时间,听从命令继续向东方奔行。
原本打算一直跑向南面,勾引兽潮和未知凶人碰面。可是见到刑真再此,奎山突然改变注意。为了确保刑真的安全,依照燕随等人计划,逃向东面。
身后的兽潮在高速奔跑中,前方的野兽突然停止。后方奔跑中的必然措手不及,相互碰撞在所难免。
二十九处机关,每处两只箭羽,最多能射杀58只野兽。在这浩浩荡荡的兽群中,沧海一粟罢了。
也就相互碰撞的骚乱,可以暂时延缓野兽追击的速度。刑真等人目的正是如此,能有足够的时间带着兽群找到前方有可能埋伏的凶人,一起作战岂不快哉。
令大家没想到的是,一通砰砰碰撞后,紧随而至的是野兽痛苦的哀嚎。刚刚还是不惧生死,转眼间凄厉惨叫,不免让奎山疑惑。
回头观望不仅大吃一惊。原来兽潮践踏野狼尸体时,野狼新的伤口中腾起一缕缕黑烟。
被沾染黑烟的野兽,顿时全身溃烂,像是被烈火灼烧滋滋作响。可是没有见到明火,只见到有野兽不断倒下。
被黑烟沾染的野兽,顷刻间便被灼烧光皮肉只剩内脏。头颅亦是如此,头骨牙齿等全部裸露在外面。
灼烧不会因为没有表皮便停止,渗透骨骼冲击内脏和大脑。这才是不惧死亡的野兽,纷纷发出哀嚎的原因。
顷刻间就会将一头野兽灼烧成虚无。被灼烧的野兽,身体中再度冒出黑烟,传染接下来跟进的兽群。如此一来毒性不断蔓延,不断收割兽潮的性命。
浩浩荡荡的兽群,就这样被剧毒阻拦。一时半会无法突破狼群尸骸的阻隔。
刑真看着眼前炼狱般的场景,隐隐的不在痛恨这些野兽,反而生出怜悯心,为他们默哀。
饶是山寨这些上了年岁的山匪,见此景同样心生怜悯。惨绝人寰的剧毒太可怕了。
奎山心有余悸怒骂一声:“这帮畜生太狠了,若非兽潮误打误撞,倒霉的恐怕是咱们整个山寨。”
背刀男人咬牙切齿道:“调转方向,向南面进发。一定要找出来这些凶人,和他们拼了。”
山寨众人听闻后嗷唠一声:“奎山英明,干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