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气变得肃杀起来,“我为什么说他们是贼,是强盗,那是因为制造局的前身是匠械营,这一点大家都知道,而匠械营之所以变成制造局,是皇帝陛下亲口允诺的,皇帝陛下把制造局给了祁云督护,算作是祁云督护府的家底,祁云督护府与西北转运衙门风马牛不相及,西北转运衙门手再长,也管不到我们祁云督护府的头上,我们制造局虽然在平溪郡,但却根本不受西北转运衙门管辖,那些昨天来到咱们制造局的人,名虽是官,但实际上,却是贼,是强盗,而且还是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强盗,是最让人恶心的那种贼,他们利欲熏心,贪赃枉法,以正义之名行苟且肮脏之事,打着朝廷的旗号却做着败坏朝廷声望的事情,而且敢欺负到我们的头上来,我必杀之!这就像如果有一天有一伙强盗冲到你的家里,要抢你的钱,要侮辱你的家人,要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给他们做牛做马,你是要当孬种还是要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和那些杂种拼了!”听着严礼强的话,几个军士在台下怒吼了起来,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就怒吼了起来,那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几乎要把饭堂的屋顶给掀翻。
“我知道大家有人担心西北转运衙门会怎么报复我们,我实话告诉大家,西北转运衙门现在还不知道咱们制造局里发生的事情,要是知道了,那一定是会想办法报复的,但咱们也不是能任人欺负的,我这个祁云督护的官职,是皇帝陛下封的,真要把官司打到帝京城,我根本不怕,而且刺史大人和郡守大人不会帮他们,西北转运衙门代表的就是一群土匪和强盗,他们代表不了朝廷,这一次,我们制造局代表祁云督护府,就和转运衙门干到底!”严礼强大声说道。
“对,对,和他们干到底!”
制造局的匠人于军士们都怒吼起来。
“我要和西北转运衙门干到底,但我不强求大家要和我一条道走到黑,我今天之所以在这里告诉大家这些,就是告诉你们我们制造局现在面临的危机和敌人,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有想要离开制造局的,我绝不勉强,只要他现在站出来,说要走,今天就可以走,然后离开这里,而要留下的,咱们就和转运衙门的那些杂碎干到底!”说到这里,严礼强转过头,看着钱肃,“钱叔,咱们制造局过去半年每股股票可以分得到多少银子?”
钱肃看了严礼强一眼,已经知道了严礼强的用意,他清了清嗓子,对着所有人大声说道,“咱们制造局过去半年赚的银子已经超过四十多万两,如果按股票分红,每股最少可以分得五十多两银子,如果算全年的话,今年制造局中一股股份有望可以分到的银子差不多有一百两!”
这些数字,制造局的军士工匠们没有一个知道的,今天听钱肃在这里说出来,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只是半年多的时间,按照股份算,制造局中人事等级最低级的杂役都能分得到五十多两银子,而制造局中最普通的军士和匠人,都拥有三股股份,一下子就能分一百五十多两银子,至于其他的那些小队长和匠头管事们,分的会更多,那些匠头管事们,每个人分到的就是一千多两银子,这些钱,对制造局中的许多人来说,是他们人生之中从未拥有过的一笔巨款,而这笔巨款,还只是制造局这半年的股票分红。
“如果有人要走的话,咱们制造局仁至义尽,就把他过去半年多该得的股票分红分给他!”严礼强对着钱肃说道。
“好,你怎么说就怎么办!”钱肃干脆的点了点头。
没有人是傻瓜,那站在严礼强前面的制造局的一干人在心里一计算,立刻就知道自己能分多少银子——而现在,西北转运衙门的那些狗贼,居然想要把自己手上的银子全部抢走。
只是一瞬间,下面许多人的眼睛就红了,心中充满了对西北转运衙门的愤怒。
“杀了转运衙门的那些狗贼!”
“对,杀了他们!”
“和他们拼了!”
无数的人大叫了起来,甚至就连刚才还有一些恐惧和忧虑的人,这个时候,想想自己的那些银子,也一个个发出了愤怒不屈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