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天边,一道电光划破了天空中浓墨般低垂的云层,天地骤然一亮,隔了一会儿,那轰隆隆的雷声才从远处传来……
听到雷声,帝京城街道上原本就不多的人群,一下子各自加快的脚步,这个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帝京城中忙碌了一天的人绝大多数都已经回家,准备吃上一顿热腾腾的晚饭,街道两旁的商铺,除了少数的客栈酒楼依旧在营业之外,其他的大多数商铺,都已经关门了,街道上的人群原本就有些稀疏,看到要下雨,街上的人变得更少了。
今天,大汉帝国元平十六年三月十九日——严礼强动手的日子。
严礼强坐在报社的四轮马车上晃荡着,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帝京城的街道,心中波澜不惊,偶尔,会有一辆华丽的四轮马车从严礼强所坐的马车旁边飞速的驶过,那些华丽的四轮马车之中,还夹杂着几辆制造局出产的精品,过去两年中,制造局生产的四轮马车,不少都发往了京畿地区,特别是帝京城中,高官显贵众多,几千两银子在普通人眼中自然是大价钱,但在那些豪门大族的眼中,这什么都算不上,有可能就是一顿饭钱,或者是家里一个摆设的价钱,有皇帝陛下作为表率,帝京城中的一干高官显贵,自然是争先效仿,一个个从制造局那边订购了四轮马车。当然,那些载客的四轮马车之中,也有不少的山寨的货色,不趴在车轱辘下面看马车底盘上的弹簧减震装置,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那些马车究竟有什么不同。
街边还在营业的酒楼饭馆,看到天色一下子暗下来,都在门口挂起了灯笼!
有的商铺已经在打烊,正把活动的门板一块块的装到门上。
有交差的衙役们相约着走入到路标的小酒馆中……
有牵着嚎哭着的小孩一边走一边训斥孩子的的妇人……
还有拿着撮箕出来把藕节煤的煤灰倒在街边垃圾堆里的老头……
大街两旁的富贵人家,朱门玉阶,庭院深邃,一片片的树荫从高高的院墙之中透出来,透着富贵气息,普通的人家,挤在那一条条狭窄的胡同和巷道之中,房顶上的烟囱里炊烟阵阵,正是生火的时候。
这就是生活,一年之后,眼前的一切,无论那些高楼大户,还是旮旯小院,全都要化为飞灰。
不起眼的四轮马车缓缓的行驶在帝京城的街道之中,马车上也是不起眼的人,所以,根本无人在意……
在几声惊雷过后,片刻的功夫,一片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的从天上落下了下来,天色更加的昏暗,街上一片迷蒙的水汽,街上的行人一下子更少了……
不知不觉,马车驶到了一个街口,在路边一个可以避雨的旗楼的屋檐下面停了下来,赶车的车夫敲了敲车厢,提醒车厢里的严礼强,“前面就是朱雀大街了……”
“好咧,我就在这里下了……”严礼强在车厢里应了一声,然后穿着蓑衣,戴着斗笠,背着装着长弓的那个大木盒,就下了马车。
马车继续向前,严礼强则冒着雨,直接快步走入到旁边的一条漆黑的胡同之中。
大雨渐如瓢泼,天地彻底一片昏暗,只有闪过的电光会眨眼之间让天地一白,轰隆隆的雷声不断从天空之中传来,严礼强就背着装着长弓的大木盒,走在帝京城中的小巷里,朝着三圣寺靠近,偶尔,在小巷之中遇到人,双方也都是脚步匆匆擦肩而过,对严礼强背着的那个大木盒,旁人也都就像没看见一样,这两日帝京城中点典当和变卖家产的人也多了起来,这种身上背着一个大木盒的人,大家都见怪不怪。
就在距离三圣寺不到千米的时候,严礼强刚刚转入到一条偏僻的小巷之中,两个人影就一前一后的拦在了严礼强的面前。
“兄弟,你这背上背着的是啥,借我们兄弟两人看看怎么样……”
天空之中一道电光闪过,把拦在严礼强前面的那个混混青白的脸色和手上把玩着的匕首照得分外刺眼。
两个小混混脸上带着一丝狞恶,就像看到猎物的野狗一样,不怀好意的看着严礼强和严礼强身上背着的那个大木盒。
这种意外事件,严礼强也不可能预料得到。
“两位,我背上背着的是一点不值钱的东西,我们各走各的可好……”
“少废话,今天我们兄弟俩遇到你,算你倒霉,识相的把身上的额钱袋和背上的东西留下自己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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