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那就是穆凛。
唐知说道,“游戏就是,问对方问题,回答不上来,就喝酒。”
穆凛嘲讽一笑。
唐知明白这笑是什么意思。
穆凛有备而来,能在货车上动手脚导致爆炸。
就说明他已经掌握了唐知所有的事情。
包括从前发生的一切。
但是唐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可以喝。
但是有些话,她要当着这些所有人的面说出来。
让穆凛没有台阶可下。
穆凛既然喜欢玩阴的,背后射箭。
那唐知就把事情挑明。
这样才好玩吧。
穆凛喝了一小口香槟,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唐知。
唐知说道,“怎么的,穆总,你怕了。这样,你要是实在喝不下去的时候,你身边的这些人都可以帮你喝。”
穆凛一愣,“唐知,你应该知道你在说什么吧。”
唐知笑盈盈的歪了歪脑袋,像个邻家小妹,“我今天既然来了,就没想着好模样的走出去,穆总,你什么都敢做,不会连个小游戏都不敢玩吧。”
穆凛被激,“玩就玩。”
唐知说,“好,那我要求换酒。我喝不惯你们洋酒,给我上白酒。”
穆凛虽然一愣,但是也照样让人把酒扯掉,换上一桌子的白酒。
每个杯子都是那种一两的量。
唐知没喝过洋酒,但是前世的费连为了显摆他有品位,在家里都是喝洋酒的。
唐知记得,费连说过,洋酒喝了容易醉。
看着今天的生死局,唐知心说,就算是喝死在此,也得让穆凛失去点什么。
唐知问道,“穆总,喝酒之前,你不给我介绍介绍大家么。”
穆总点点头,便让人介绍,唐知听完心里一阵阵发凉。
之前陈三叔曾告诉过唐知,这里面牵连的人关系尤其复杂。
让唐知就这么算了,别查了。
因为这里面,很多都是领导家的子女。
而且这些人父母都是省城的。
甚至还有上京的。
唐知心里十分没底。
可是她不能不查。
她不能眼看着王哥就这么死了。
王哥已经失踪好几天了。
唐知内心深处就算是极其不愿意承认,但是理智也告诉她,王哥八成是没了。
唐知现在是为王哥报仇。
哪怕倾尽所有,也要让穆凛付出代价。
唐知扫了一眼陈东升。
从兜里翻出一颗糖,吃进嘴里,笑了笑,“我王哥活着的时候,喝酒之前就喜欢吃一块糖,他说酒苦,用糖来去去味道。”
穆凛从小事是在国外长大的,也不懂这些。
俩人便开始了。
唐知说,“穆总,您是东家,你先问吧。”
穆总笑了笑,摇头说“女士优先,是我们最基本的教养。”
唐知耸耸肩,心说,我可能你已经了如指掌,根本就没有兴趣问了吧。
反正,唐知有无数个问题要问,撇撇嘴,说道,“规则我们已经说过了,犯规,答不上,不想说,都必须喝酒。”
穆总点点头。
唐知问道,“穆总,我家货车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
穆总咧嘴一笑,“唐小姐,就是这种问题?那我随便说是,你不是就要喝一杯?”
唐知淡淡一笑,“没关系。”
穆总耸耸肩,“是。那你喝吧。”
唐知端起一只小酒杯,很刺鼻的味道,很辣,跟当初和王哥在一楼后屋喝的酒的味道基本没什么差别。
那次唐知喝多了。
躺在炕上睡了好久。
第二天王哥就给她一些糖果,说是下次如果还想喝酒,就吃一颗糖,可以缓解醉酒。
唐知昨天收拾王哥的东西的时候,发现这盒糖的。
是个铁盒装的。
上面没有文字。
唐知在供销社也没见过这东西。
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揣进包里了。
唐知喝完。
穆凛接着问,“那唐小姐,是程羽的人么。”
唐知点点头,“穆总,您能不能问点有水准的问题,你这个问题随便去查,都能查到。”
穆凛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顿时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我自小喝的就是洋酒,这种酒我还真没喝过,好辣,很难入口,唐小姐厉害。”
穆凛伸出手指,佩服的说道。
唐知笑了笑,接着说道,“穆总,到我了,那我可问了。”
穆总点点头。
唐知说,“我家货车爆炸,你刚刚说是被人动了手脚,是不是你找人做的。”
穆凛脸上一愣,他磨着牙,“唐知,我刚刚就说过,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
唐知一笑,“我没有随便说,我是很认真的再说,所以,穆总,你的答案是什么。”
穆凛是上流社会的人。
他们上流社会从出生开始学的就是虚伪和装。
不管多讨厌一个人,也不能把话摊开说。
表面不得罪人,好像是他们最基本素养。
其实不管是不是上流社会,做人都应该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像唐知这么直接的,恐怕也只有她了。
用程太当初骂唐知的一句话来说,她一个乡下来的乡野妇女,怕什么。
王哥已经被穆凛弄死了。
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让他付出代价。
她连穆凛都没见过的时候,就已经得罪了穆凛。
今天在场这么多人,她也就不怕得罪别的人了。
她就是要这么直接。
就算套不出话,有些话也不可能就藏在这间屋子里。
她就不信,穆凛真的能一手遮天。
她相信,总有一个所谓的领导可以给她做主。
穆凛咬着牙,闷头喝了一杯白酒。
唐知淡淡一笑,摊开手,“穆总,到你问了。”
穆凛刚开口。
唐知便打断了穆凛,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穆凛一愣。
唐知摆摆手,说,“好了,到我问了,穆总,王哥死在了什么地方。”
穆凛微微眯起眼睛,突然凶狠的盯着唐知,“我根本就没想杀他。”
唐知抿着唇,“所以你是误杀是么。”
穆凛抿着唇,他可能自己都不相信,今天被唐知给将了一军。
他环视了一圈,身旁一个男的说道,“穆凛,你放心,今天的话,在场的任何人都不会透露出一丝一毫。”
唐知倪了那人一眼。
那人梳着中分。
稍微有些胖。
如果唐知没有记错。
这人是某监察处经理的儿子。
这个名字唐知从来都没听过。
唐知从不接触这些事,对于各种职位的职称,根本就不懂。
但是她懂察言观色。
这人一开始就坐在沙发的正中央。
穆凛来后,他急忙起身,往旁边挪了挪,把中间的位置让给了穆凛。
这说明,在场的人里,除了穆凛,就是这人最能说得上话。
此人话音一落,众人纷纷附和。
甚至还有人质问唐知,“你没有证据,怎么可以乱说话。”
唐知看也不看那人,直勾勾的盯着穆凛,“穆总,你是玩不起么。”
如果说刚刚那些话算是激怒穆凛的擦边球,那这句话就真的是让穆凛动怒了。
如果将穆凛比作太子。
那这位太子恐怕是要发飙了。“唐知,你接着问,我看你到底想怎么样。”
唐知笑了笑,“穆总,您干吗学我,这句话是我刚刚问你的呀,我一个乡野女人能做什么,我倒是十分好奇,你到底想做什么,穆总,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唐知这句话问的十分严肃认真,“穆总,你找人打压程家工厂,烧我货车,看我吉祥待业整顿,涉及人命,你到底想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