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与娘娘叙话,乃无状之举。事后皇上己训斥过了景丹,更命景丹得空前来娘娘房里谢罪。此次景丹前来,便是特意奉旨前来谢罪的。”景丹眼神清洌,面色平淡不惊,好似昨日之事果真为凑巧,关于耳房内的春蛾更是一无所知一般。
银雪何等聪明之人,她与景丹相交多年,岂会不了解景丹的性情。如今虽己受封常在,但是来正殿装病邀宠之事,却是万万不可能有的行为。昨日分明是景丹故意而为之,此时景丹并不提及,想是对此事也颇为忌惮,索性来个心照不宣装聋作哑罢了。
银雪眸子里光泽一黯,暗道:是啊,我己犯下欺君之罪,又何必非要景丹亲口承认是有意相助,而拉她上船呢?昨日她出手相助,其维护自己的态度己经摆明。同时也将自己内心这几月来闷结于心的死结全然解开,自己还有何不满意之处呢?
思至此,银雪轻轻拍了拍景丹的手背,极具深意的言道:“无罪何来谢罪。既是无意之举,本宫也不再言谢。只是日后若得空,多来正殿走动,与本宫品茗叙话便是。”
景丹颌首,低声应道:“正殿里住着娘娘,景丹的心一日会来上好几次。只是如身景丹己非昔日如尘埃一般的粗婢。虽仅是小小常在,却因有着与娘娘昔日之情,而倍受关注。后宫中的女子,无人有自由之身,景丹如今便是如此,还是尽量浅涉正殿的好,以免累及娘娘便悔之晚矣了。”
景丹一番极隐晦的言词,银雪心思稍动,也明白了几分,微一叹道:“罢了,景丹你的心在本宫身边,本宫便不在乎于行了。如今本宫虽看似风光,实则却如履薄冰一般过的战战兢兢,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落得个凄凉下场。如此一来,与本宫走动太近者,兴许日后会被累极也未尽然。”
闻得银雪如此言语,景丹急急摇头,言道:“娘娘,您误会景丹的意思了。景丹并非明哲保身,而是而是唯恐有人借景丹之手对娘娘行不利之举,景丹对娘娘之心一如往昔,日月可鉴”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胡嬷嬷的恭迎声:“老奴参见皇后娘娘!”
景丹闻言顿时噤声不语,当即放下与银雪互握的双手,起身退后数步恭身而立,神态也一改情急之状,低眉顺眼的面向寝宫门口作恭敬之姿。
银雪心中了然,面色也恢复了淡淡的神情,唇角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望向寝殿入口处。
胡嬷嬷掀起锦帘,皇后笑吟吟的大步入内,一见景丹在场,神色微愕随即便被一抹悦色所替代,“看来本宫来的不是时候,倒是扰了你们姐妹二人叙旧了。”
景丹轻蹲福身,平静的言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银雪坐于床榻上,言道:“臣妾不知皇后娘娘驾到,未曾恭迎,还望娘娘恕臣妾失仪之罪才是。”说话间,故作艰难的欲下榻施礼。
皇后急声言道:“纯妃多礼了。如今你刚刚生产,切不可多作劳累才是。”随即上前,很是亲热的轻扶着银雪双肩,让其缓缓的躺靠而下,回身满是笑意的看了景丹一眼,道:“纯妃与玉常在往日因误成郁,今日得见你二人言归于好,本宫甚慰。呵呵!”
银雪面无表情,语气稍冷的言道:“玉常在乃皇上极其宠爱之人,臣妾岂敢与她有误会一说。如今臣妾与玉常在同处一宫,自然会以和为贵和睦相处彼此善待的。”
一提及景丹,银雪语气便冷了许多,倒是让皇后脸上的笑意有些凝固了,余光微诧的瞄向一旁手脚无措的景丹,眸子里神色一黯,有些失望的言道:“唉!想是心结难解,本宫倒显的有些多话了。”
银雪轻笑,极恭敬的对皇后言道:“娘娘之言,臣妾惶恐。玉常在素来讨人喜爱,与本宫何来心结。娘娘但请放心。”
银雪越是如此言语,皇后心中越是不虞,而景丹那僵硬的神色,更是说明了她本欲与银雪修好,却碰了软钉一般的无奈之状。
皇后微微一叹,言不由衷的言道:“罢了,你二人既无心结,便是最好。”随即沉声对景丹言道:“玉常在,若无事,你便先回房歇着,本宫与纯妃有要事商议。”
景丹连忙福身,恭身退了下去。
望着景丹退下的身影,皇后眼中一丝鄙夷之色稍纵即逝,回头面向银雪又极快的恢复了满面的笑意,道:“适才本宫命钦天监择了几个好日子为纯妃行封妃大典,特地前来与纯妃摆谈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