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小声些,若是吵醒了主子,老子扭下你的脑袋。”薜承悄声言道,同时向宫内迈去。
这时,墙角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谁!”薜承惊出一声冷汗。借着手中灯笼瞄见墙角里蹲着一个黑呼呼的东西,顿时将他吓的不轻。
可是那黑呼呼的东西却没有反应,任薜承如呼喝斥也一动不动,这倒让薜承心里有些发毛起来。
“去,你去看看!”薜承将手里灯笼递小果子,自己却不愿上前查看。
“爷,恐怕恐怕是一只野猫吧?还是不看的好!”小果子心里也瘆的慌,连忙推口道。
“去!爷叫你去看,你就去看,少给爷绕弯子。若是野猫更好,打了给爷下酒喝!去!”薜承将手中的灯笼硬塞给小果子,顺势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小果子一个踉跄向前快奔几步,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方才极不情愿的手持灯笼向墙角踱去。
过了一小会儿,小果子的声音从墙角里传来,“爷,是个女的。好象是哪个宫里逃出来的,奴才看着面生。”
“什么?女的?让爷看看!”薜承一听那黑影是个女人,心里一松急忙大步走去。从小果子手里接过灯笼,凑上前去细细一看,顿时惊愕的喝道:“是你!这深更半夜的你到我们宫门口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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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心宫,寝宫内
银雪洗濑完毕,静躺在锦榻上望着地龙内燃的旺旺的炭火,低声对胡嬷嬷言道:“嬷嬷,你将从博安身上脱下的小衣,交给张太医看过可有异处?”
“回小主,老奴亲自将小衣送给张太医看过,锦嫔送给小皇子的小衣并无异样。晌午时分您午睡进,张太医也来看过小皇子,确定小皇子并无异样。由此可见是我们虚惊一场了。”胡嬷嬷手持铜铸勾穿过地龙的雕花空洞,轻轻的拨了拨地龙里的炭火,顿时暖意更盛。顺手将铜铸勾挂在地龙旁的悬钩一侧,返身轻步走到银雪的锦榻旁,低声言道:“小主,今儿上午老奴对你说的话,你可有想好?此事不可再拖了,省得夜长梦多。”
银雪有些头疼的向后靠了靠,抬手轻轻揉着太阳穴,低声言道:“让本宫再想想!此事关乎一条人命,本宫不得不慎重。此深宫内,早已有无数冤魂游荡,难道非要让本宫再多添一条吗?唉!”
“唉!”见银雪如此为难,胡嬷嬷也一声轻叹,春蛾虽然无辜,但是若不将此事处理妥当,日后定会后患无穷,一旦事发,逸心宫上下数条人命定会牵连其中,到那时莫说春蛾,就是银雪也会因罪犯欺君而面临大难,而博安这个假皇子,定然也难逃一死。与其整日提心吊胆的担心大家性命朝不保夕,莫如此时快刀斩乱麻来的痛快。
正在银雪犹豫之时,碧螺撩开锦帘一脸焦急的奔了进来,来不及福身施礼,便急急的对银雪言道:“小主,奶娘春蛾不见了。此时小皇子正在房里哭的厉害呢。”
“什么?”胡嬷嬷惊声询道:“你可有四处寻过,许是她饿了去小厨房里弄吃的去了?”为便于春蛾下奶,胡嬷嬷曾特许她可亲自去小厨房里弄些开胃,以便于下奶的食材,因此在逸心宫内,奶娘的行动其实是很自由的。
“都找过了。奴婢与王公公及青儿、莲儿都四处寻过了。翻遍整个逸心宫,也不见她人影,奴婢这才赶来回禀的。”碧螺说话微微有些气喘,想来是刚才在宫内来回奔波找寻之故。
“找不到人?难不成她不在宫里?”一丝不祥在胡嬷嬷心底涌起,急声对碧螺询道:“下午时分,你见她神色可有异样?”
碧螺略微回忆,轻言道:“下午奴婢奉命往玉常在侧殿里送衣物回来后,见她怔怔的站在正殿门口发呆,一见奴婢前来,与奴婢打了声招呼便回了房里,也不见有何异样啊?”
胡嬷嬷面色一变,转头望着银雪,有些紧张的言道:“小主,莫非下午老奴对您说的话,让春蛾给听了去,她心中害怕遁逃了?”
银雪此时也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坐直了身子,沉沉的言道:“皇城内守卫森严,岂是她说逃就能逃的。想是当初进来的太过容易,让此村妇以为皇城内守卫也不外如是,才会生出逃离的荒唐念头!”
碧螺此时也急了,“这可怎么是好。若是她在逃窜过程中,被其他宫里的人发现了,严加审问之下,难保不说出实情,如此一来就麻烦了!”
“快,快让王定丰去通知子俊。昨日本宫听说子俊己经回宫,快让王定丰去,切不可误了时辰。务必要在她被其他宫里的人发现之前,给带回来!”银雪再也坐不住了,翻身下床趿起榻边的绣鞋,在寝宫里微急的踱着步子。
正在此时,宫门口却传来急急的扣门声,银雪急忙来到窗口向外望去,暗夜里殿院内一片漆黑,窗外事物看得并不真切,只闻得王定丰急奔的应门声:“来了,这大半夜的,谁在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