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坚硬的外表下,内心那柔软的底线,却仍被一地横淌的血腥所触动。
“小主,此事过不在您?而是她命数使然!”胡嬷嬷轻声安慰着言道。
正在此时,王定丰在寝殿门前低声轻唤道:“小主,肖统领求见。”
“快让他进来。”银雪急忙应声。
很快肖子俊悄然入内,一见银雪憔悴的神色及额头的伤患,关切的询道:“小主,您可还好?”
“本宫无碍。”银雪伸手将耳畔凌乱的发丝理在耳梢后,急声询道:“子俊,博安此时在何处?”
肖子俊上前一步,将声音压至最低,应道:“小主放心,博安此时很安全。”
“安全就好。”闻得子俊言语,银雪神色略微放松,眸子里满是忧色道:“虽然他非本宫亲子,但毕竟与本宫母子一场,也算是有缘。子俊你切不可伤他性命,只需将他送的远远的便是,切不可再如对春蛾一般对他!”
肖子俊闻言神色微变,道:“小主,春蛾并非子俊所杀,子俊潜入玉琼宫时,春蛾己自尽身亡,不过”子俊顿了顿,有些解嘲的言道:“不过若她未选择自结性命,子俊也会替她作个了断的!”
银雪有些惊异,刚才在玉琼宫时,她一直认为春蛾乃子俊灭口,此时照子俊之言,许是春蛾己知犯下大错,为保博安性命,只得自尽身亡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可是春蛾怀里那串东珠挂饰”正是这串多出的东珠挂饰,才让银雪误认为是子俊对春蛾下的手。
子俊笑了笑,“至于那东珠挂饰,只是子俊顺手牵羊,顺水推舟罢了。”
“原来如此!”心中释疑睡意渐袭,银雪斜靠在榻炕旁,眼皮下粘说话的声音也越发小了,“春蛾为护博安而亡,子俊你需得保博安平安才是,本宫困了,子俊退下吧!”
银雪实在乏在厉害,今日至从晨起直到此时,便没有停止过折腾,任是铁打的身子也是扛不住的,何况是她。
子俊颌首不再出言惊扰,悄然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时日,整个皇宫内的氛围异常紧张,奉皇上旨意,皇城内几乎掘地三尺,搜遍了各宫各苑内外,也不见博安的下落。皇上大怒,小小奶娃,莫非上天入地了不成!
而因为一直没有博安的消息,逸心宫内也传出了纯妃娘娘卧床不起的消息。蕊妃却因为博安一直未曾寻到,而苦于没有了足以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终日惶恐不安。
皇上心情更是不佳,就连前朝传来与大武国对持多年的敌国-托漠珂首领-摩达暴毙的消息,也无欣喜之色。于皇上心中,敌国首领之死,怎及自己目前唯一子嗣无踪的消息来的重要。因此宫人们人人自危个个谨言慎行,唯恐因言词不当触怒天威而招来杀身之祸。
距离春蛾毙命博安失踪之日,己过去三日之久,宫中负责搜寻的御林军仍未传出任何消息,虽然搜寻并未停止,但是皇上心中却越发明白,不管博安是否乃自己血脉,其性命必定堪忧,心情越发沉重起来。索性将自己关在养心殿内,拒不上朝也不与任何人相见,就连皇后数次前来探望,也无功而返。
“皇上,六王求见!”大门紧闭的养心殿外,李忠庆小心的传话。
“朕谁也不见!”过了许久,皇上沉声应话。
“皇上,您己三日未曾上朝,六王在殿外拒不离去,声称有重要奏折呈上,皇上,您看”李忠庆极为难,六王爷性格火暴,发起怒来就连皇上也要忌他几分,又哪里他区区奴才所能阻挡的。
“唉!”皇上一声轻叹,自己这六皇叔的性子他岂会不知,看来若非朝中有要事,六王爷又岂会逗遛于养心殿外,“罢了,留下奏折,请六王爷回去,朕细阅便是。”
殿外传来李忠庆的轻应声,不多时殿门轻启,李忠庆双手呈上一封奏折后,悄然退了下去
皇上静静的望着御案上的奏折,心中牵挂博安的下落,实在无心拆阅,顺手将其置于御案一侧,轻抚额头忧思不己。
这时,殿外再次传来李忠庆略微激动的回报声:“回皇上,御林军传来消息,己经寻到小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