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跟在玉常在身后所见,此话怎讲?速速道来!”皇上缓缓调匀气息,努力平复着满心恼怒,沉声询道。
“回皇上,当日内务府里分配木炭,奴婢与藕儿在侧厢房里收拾木炭。无意中见玉常在往正殿后的耳房方向而去,奴婢好奇,便悄然跟随。却发现耳房内竟然住着待产的奶娘春蛾”莲儿颌首伏地,声若蚊鸣的说道。虽然因为太过惧怕,声音极小,但殿内异常安静,众人包括皇上在内,听的一清二楚。
众人面色大变,就连娴妃也难以置信的望着银香连连摇头,在她眼中银香并非争权夺利之人,岂会用假孕来谋取妃位这等不堪。但此时莲儿说的言之凿凿,看来事实的确如此,不由得对银香失望之极。
皇上此时也极冷漠的看着银香久久不再开言,他万没料到,自己一再坚信,并赐予协理六宫之权之人,却是如此不择手段的阴毒之妇。而春蛾惨死,博安失踪当夜,银香所表现的种种悲状,更是浮现在眼前。这!这还是当日那清纯可人的娇人儿吗?
“莲儿,既然当初你与你家常在便得知了整件事情,怎得直到今日才向朕回禀?你可知道,知情不报论罪当以同谋处罚?”皇上冷眼怒瞪着伏地的莲儿,恨声责问道。
“皇上奴婢身份卑微,我家小主仅为常在,岂敢与身为纯妃娘娘硬碰?若当时道出实情,试问又有几人能相信?”莲儿稍少沉默,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全然和盘托出。
“哦,你的意思是,玉常在也是因为惧于纯妃之威,而不敢告之?”皇上眉梢微挑继续追问。
“是的,皇上,宫内众人皆知,我家小主与纯妃娘娘虽然同处一宫,但是却并不得娘娘欢喜。我们小主再是委屈求全也换不得纯妃娘娘的好脸色。此事与我家小主并无半点关系,恳请皇上饶过我家小主知情不报之罪,实在是我家小主有苦衷啊!”莲儿神态急急的言语,唯恐皇上怪罪景丹,言毕,连连磕头不止,就连额间渗出丝丝血迹也浑然不知。
“罢了,你退下吧。朕自会查明,断不会冤枉无辜。”莲儿额头渗出的血迹,让皇上心中一阵翻腾,龙眸微闭转向一侧喝令莲儿退下。
莲儿闻言如逢大赦,手忙脚乱的连忙起身,慌乱中微微抬首,极迅速的瞄了皇后一眼,见其面露满意的神态,立即颌首退了下去。
银香此时早己呆若木鸡,她万万没有想到,当初景丹发现春蛾时,身后竟然跟着莲儿。而今日皇后是用什么法子,让沉默许久的莲儿开言指证,于此时状况而言,己经不再重要了。
银香不言不语的神色,早己告知了皇上此事的真实性。
“纯妃,惹朕未记错,你的胎一直由张太医在伺候?”皇上冷冷的言道,对于企图混淆龙脉的任何人,他都是不打算放过的。
银香面色一变,恍若从梦中惊醒,当即起身蹲跪于大殿正中,急声言道:“皇上,此事乃臣妾一人所为,与任何人无关,更与张太医无关!”
“放肆!事到如今,你连自己也保不住了,你还妄想替他人说话!”皇上怒声喝斥,对李忠庆言道:“来人,速去太医院传张太医前来!”
李忠庆领令而下,银香跪立不稳,侧跌在一旁,浑身颤头着,极其无助的环视着在场神态各异的众嫔妃。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里,有鄙夷,有窃喜,有不忍,也有焦虑。银香心中百味骤升,抬头迎上皇上的眼神,似乎在安慰自己,喃喃自语道:“好在如今己还了父亲清白,父亲也不必含冤于九泉,即使是死,银香也无怨无悔了!”
不多时,张太医在李忠庆的引领下,急匆匆的背着药箱而来,显然他并不知东窗事发,而是以为养心殿内有主子身子抱恙需要看病就诊。
刚一入殿,张太医便看见银香神色恍惚的侧跌在地,心中当下‘咯噔’一声,暗呼不妙,收拾心神,张太医恭跪而下:“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皇上面对张太医的叩拜,并不理会,而是冷冷一哼道:“张太医,朕来问你,当日博安出世可是你亲自伺产?”
张太医见皇上一开始便问及如此敏感的话题,背心冒起一阵冷汗,沉声应道:“回皇上,当日小皇子出生正是臣伺产。”
“小皇子!”皇上怒极,顺手抓起御案上的一盏茶杯狠狠的砸向张太医,怒声喝道:“小皇子?朕问你,你当日接生的,当真是小皇子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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