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对银香微一抱拳施礼道:“纯妃娘娘,请恕微臣斗胆,不知此参片来自何处?”
银香闻言心中一惊,暗道:此参乃王定丰在御药房内偷取而来,原本就是不能见光之事。此时郭太医问及,定是认为以自己目前的身份,不可能有参片享用。这、这又当如何回答呢?不过,无论如何也万万不能拖累了王定丰才是。
银香心思略转,故作镇定的对郭太医言道:“此参片乃银香当日从逸心宫内搬离时,携带而出。”说着,微微一顿,故作尴尬的侧身对娴妃言道:“娘娘,当初皇上有旨,不允银香从逸心宫内带任何物件前来静苑,银香却一时起了贪念,惭愧惭愧!还望娘娘恕罪才是。”
娴妃对银香的一番解释笑而不语,银香虽然说的言之凿凿,但是依着她对银香性情的了解,逸心宫内珍品无数,她都未曾动心,又岂会偏爱于区区一枝人参。再加之日前,自己亲自遇见王定丰偷取御药房的药物一事,不用说,也知道此参片定然来自王定丰之手。
娴妃也不揭穿,转身对郭太医询道:“郭太医,怎得突然提及参茶来了。纯妃虽然如今屈居于静苑,但是享用一盏参茶却也是无妨的。”
郭太医见娴妃如此言语,心知她定是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连忙恭敬的言道:“娘娘您误会了。微臣对纯妃娘娘享用参茶一事,并无异议。只是”说到此处,郭太医有些迟疑的噤声,颇有些顾忌的看了银香一眼,好似有何不方便说的言语一般。
“郭太医不必顾忌,有话但讲无妨。”银香此时也有感好似有些不对劲,急忙对郭太医言道。
郭太医老持沉重的对银香言道:“纯妃娘娘,微臣可否浅尝参茶?”
“哦?当然可以。”银香连忙应声,同时伸手将小几上的参茶轻轻的向前推了推。
郭太医轻步上前,双手将参茶从小几上捧起,先放在鼻下嗅了嗅,然后又极小心的用食指,沾起一点放入口中慢慢吮吸着,那模样显的极为谨慎。
娴妃极关心的看着郭太医的一举一动,轻声询道:“郭太医,怎么样,此参茶可有异状?”
郭太医神色微变,眸子里一抹异色稍纵即逝,随即神情很快恢复了正常,放下茶盏对娴妃应道:“回娴妃娘娘,此参茶原本并无异样之处,只是兴许搁置的时日过久,略有霉变。微臣建议纯妃娘娘,以娘娘如今的身子状况,还是不必服用的好。”
“哦!原来只是霉变之故。”娴妃闻言神情稍缓,随之郭太医话中之意又引起了她的注意,“郭太医,你适才说,妹妹如今的身子状况。怎么妹妹眼下身子有碍吗?”
银香闻言立即极认真的听着,适才郭太医替自己诊脉的时间的确不短。记得昔日还在逸心宫时,张太医每日替自己请平安脉,也不如今日用时之久。今日郭太医的细致确诊,不由得让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娘娘多虑了。纯妃娘娘身子无碍,而是大喜!”郭太医面色略微柔和,对娴妃深一施礼,同时又对银香深深一鞠道:“微臣恭喜纯妃娘娘,纯妃娘娘己有两月的身孕,胎相一切正常。”
“郭太医,果真如此?”娴妃面露喜色,当即从榻炕上起身,双眉兴奋的高高扬起,一对明眸也闪着异彩。
“娘娘,正是如此。纯妃娘娘的身子虽见孱弱,但是腹中的龙嗣却是安稳的很,请娴妃娘娘放心。”郭太医正色应道。
“哎,太好了,太好了。”娴妃异常兴奋,如今银香身怀龙子,复宠之时指日可待,太后抛给自己的一切难题也随之迎刃而解,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大喜事呢。
娴妃当即上前拉着银香的手,极开心的凝望着银香尚未隆起的小腹,柔声言道:“妹妹,明日本宫便向皇上回了此事。从今以后,你也不必再呆在此处吃苦受罪。妹妹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回逸心宫了。”
娴妃高兴的言语,却未注意到银香面色变的极其苍白,原本神采弈弈的眸子也黯淡无光。而娴妃一提及回禀皇上一事,银香身子更是没来由的一阵轻颤,娇俏的面部略微抽搐着,双膝一曲缓缓的跪在了地上,仰首对娴妃乞言道:“娘娘,银香求您万不可对皇上提及,不可对任何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