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不是独孤彻了。
“请客”,“斩首”,“困住别走”。要不是当初早有预谋,能请来赵云坐镇?连环计中计既定,如今客人入席,又岂能招待不周?
为隐蔽故,山上营寨建造的并不很大。虽说想容纳三万大军是不可能了,但坐于半山,上为绝壁,却是易守难攻,用于屯粮很安全,至少徐晃这么认为。
夜间丑时,房陵山下大寨已是只闻报更之声,而北山仍然灯火通明。这几天晚上,徐晃都要来营寨例行检查一番,毕竟身居绝地,必须事事谨慎。
“禀徐将军,末将已率众巡查毕,凡屯粮仓禀,并无异样。”
“嗯……”
常雕很合时宜的拍了句马屁道:“徐将军军务繁忙,又需监视上庸房陵,此间绝壁,但将军之寨安,此间无忧也,何需日日来此巡视乎?”
徐晃叹道:“唉,此间粮草关乎吾三万将士之存亡,常将军切勿轻忽。”
“是!谨遵教诲。”
徐晃道:“嗯……如此,我去也。”
待徐晃去后,常雕又视察了一遍,安排好夜间巡逻与岗哨后,也入席安寝去了。
守寨魏军虽然仍不间断的巡逻,但心里其实并没有太多防备。如今两边汉军各自被徐晃堵在上庸房陵门口,想要上山劫粮,得先打穿徐晃之寨。这可能吗?根本不可能!你汉军还能肋下生翅,飞上来不成?
有时候事情就是发生的那么悄无声息,不可思议。
今晚的月亮挺圆的。
自上庸交战以来,北山魏军每觉都睡的十分安稳,以至于无人发现沙石掉落明显频繁这个异常。
一队巡逻士兵还在懒懒散散的继续他们的巡逻任务,为首一人哈欠连天道:“速速走毕交班,吾等亦可就寝矣。”身后士兵也跟着打哈哈,都想赶快钻被窝。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支队伍的人数似乎有了变化。
盛丶夏总是炎热潮湿的。后半夜,一士兵或许是睡前水喝多了,起身解手,还未出营帐,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对于在沙场搏命的人来说,这种味道很容易刺激敏感的神经,士兵睡意顿消,便要出营查看。然而他并没有查出个什么所以然,也并没有回来,只是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浓了。
为了躲避夏夜的酷热,常雕特意把营帐搭在山洞里。托它的福,他这几天都睡的不错,但今晚似乎格外热了一些。常雕被身上的汗水干扰的翻来覆去,折腾多时,睡意全无,只得骂骂咧咧的出营散心消暑。
然而刚掀开门帘,他就看到了震撼人心的一幕。
火!整个营寨都在燃烧,屯粮的仓库更是无一幸免。热浪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这个场面多少有些诡异。而其中最诡异的是:一个五百多人的营寨着火了,居然没多少叫喊声。
然而常雕是没有机会想这个问题了。
就在前不久,一支不知道从何处射来的箭矢贯穿了常雕的大脑。掌管三军粮草的守将,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交代了。
射这一箭的人似乎想与杂鱼有所区别,箭矢划破夜空时,伴有尖锐的鸣镝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