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咳咳咳……”独孤彻久未言语,又口干舌燥,一时间话也说不清楚。缓了一时,也只有靠在床头的力气。
关银屏倒了些热水,递与他说道:“大哥莫要心急。”
“吾昏厥有日?”
“已七日矣。”
独孤彻润了润嗓子,环顾四周,才发现不见了星彩,惊慌问道:“星儿何在?”
关银屏道:“星彩姐姐有伤在身,方用药毕,此时亦于房中将养。”
独孤彻叹道:“伤重与否?”
却说张星彩正在床上百无聊赖,听得此间对话,不待银屏应之,亦自叩门而入。
“星儿。”独孤彻看着星彩身上包裹的麻布,心中很不是滋味。
“大哥。”张星彩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独孤彻断断续续道:“一将无能,累及三军矣。此番得生,亦赖二位贤妹舍身相救,吾实无以为报也……”
张星彩打断施法道:“大哥万莫如此自怨自艾。我等既结生死,又何言报哉?”
关银屏旁边嘟个嘴,不悦道:“哼,大哥自来如此,不论千难万难,皆要自揽其责。却又毫不自爱,殊不知大哥晕厥之际,墨宵已皆有赴死之心,纵敌众我寡,亦无一人退却!”
独孤彻闻之,心中一颤,手中茶杯滑落于地。
关银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本能地捂住嘴巴。
是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本钱没了,烧的就是战友们的命。独孤彻叹道:“唉,吾自以为正值盛年,不期有此一病。累及众将士性命,是吾之过也。只不知墨宵死伤境况如何?”
银屏看了一眼旁边同样不知所措的星彩,支支吾吾不敢说话。在独孤彻再三追问下,只得递上一份花名册。
战死八十七人,重伤者二十二人,轻伤者一百六十一人。独孤彻看着这曾经一个个鲜活的名字,里面有血气方刚的青年,有意气风发的壮年。竟不自觉的眼角划过一颗清泪。
想着曾经自己手把手教他们打仗的经历,与平日谈天说地的欢声笑语,以及他们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跟着平北将军打仗,死不了。”的自豪炫耀。独孤彻第一次感受到群众信任的沉重。
房内安静的可怕,星彩和银屏谁也没敢先开口,在二人心中,墨宵不仅是独孤彻的心血,也是自己生死与共的战友。如今一战损失了三分之一,她们也很难受。
良久,独孤彻问道:“阵亡将士抚恤金可得发放?”
星彩摇首道:“战事匆匆,尚无空闲。”
独孤彻谓银屏道:“如此,便劳烦屏儿费心为之……抚恤金额,与之五倍罢。”
关银屏诧异问道:“昔日所言,不是三……三倍?”
独孤彻叹道:“唉,彼皆为救吾而亡,纵与其五倍抚恤,心尚不安也。至若余出部分,于吾俸禄中支出即可。”说罢,将手中花名册合上,不愿再看。
……
话分两头,却说东吴各文武自庐江败战之后,朝野上下,一片死气沉沉,畏魏如畏虎。一来各文武被魏吴之间国力、军力的巨大差距搞的信心全无,二来东吴江北再无落脚之处,逐鹿中原,只是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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