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为什么要将她的两条腿顶住,就是活生生的将孩子憋在肚子里。
“但是无论他们用什么方法,都遮掩不住她身上流出来的鲜血。一大滩。就在地上,她就坐在那滩血里!”
陈翠的眼神,直勾勾的,有些失神,她肯定是在回忆当时那个场景,那样血腥的画面,一定给她这个小姑娘留下了很大的冲击力。
我一个小伙子听了,心里都不免有些毛骨悚然。于是我出声打断她,“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我也想快点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且早点找到线索,我就可以早点离开,也不用和仇人的女儿待在一起。
陈远平的老婆倒是挺心善的,她一看见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立马让他们把那个可怜的女人松绑,可是那时候阿毛媳妇儿连动都不会动了,几个人就像抬猪一样将她抬到了床上。
据说当时搭把手的人手上全都沾满了鲜血,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就像是活生生的烙在他们手上似的。
在陈远平老婆的指挥下,他们马上请来了村子里最有经验的接生婆,我们的村子比较破旧和落后,所以一般生孩子都是这些年纪大的老妇人解决的,而不会去好几百公里以外的镇上去请个医生。
哪知接生婆来了以后,看了看阿毛媳妇,然后连连摇头,还摆摆手说自己做不了这事儿。
然后阿毛那个爹又露出了穷凶极恶的神情,他立马掏出镰刀就将它抵在接生婆的脖子边,然后威胁她,做不了也得做。
之前提出将这个可怜的女人绑起来的主意也是这个老头出的。我回想起他那双平日里就很阴暗的眼睛,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到底是有多狠心,多愚昧的人,才能够做出这些事情?
接生婆年纪大了,哪受得了这样的惊吓,呆了一会儿后立马就同意了。她颤颤巍巍地走到床边,指挥大家去端热水剪布。
本来她还想塞一块布到阿毛媳妇的嘴里,因为生孩子是很痛的,几乎所有的女人都会忍不住大叫出声,这个时候很容易因为疼痛咬到自己的舌头,垫一块布,可以防止她们咬舌自尽。
阿毛的媳妇躺在床上就跟死了似的,根本就不需要这个步骤了,接生婆也是很难受的摇了摇头,然后轻轻拍了拍阿毛媳妇儿的脸蛋,看着那苍白的颜色,她有些失神。
“你还是没说那个孩子怎么了?也许是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我有些对悲剧麻木了,所以我也不想再听到这些事情。
我故意装的很不耐烦的样子,催促陈翠继续往下讲,其实只是因为我害怕听见这些事情,害怕听见她语气里流露出来的那种悲伤。
“那个孩子……”陈翠咬了咬嘴唇,居然犹豫了。
原来正当所有人以为大人和孩子都凶多吉少的时候,阿毛媳妇儿突然睁开了眼睛。她双目大睁,从未张得那么大过,直勾勾的盯着房顶,活脱脱像是死鱼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