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忌的地方,稍有不慎可就前功尽弃了。
他在舍人营的一举一动,盯着的人可是不少,因为他练兵练的特别成功,舍人营已经成为五军营里较为引人注意的一部,现在上头的都督和各营副将,坐营官,大家一起公议,明年大阅,也就指望惟功的舍人营和神机营的车营较一较劲了,不然的话就只能看神机营风光,虽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还是涉及到面子问题,所以五军营和其背后的大佬们都算支持惟功,皇帝当然也没有话说,毕竟惟功练兵也是给他争气,谁不知道惟功是他的人,所以就算近期有所不满,只要没有什么严重的把柄被抓住,惟功这个坐营官还是很稳的。
擅改营制就是大把柄,被人攻讦的话,可大可小,但给那些小兵分分等级,这事情倒是不大。
兵分三等,最低等也就是三等兵,刚入营才参加训练的就是这种,还不止是战兵军人,连伙头兵都有等级,这一点倒也没有太多的人抵触,反正鸳鸯阵里就有火兵的位置,关键时刻火兵也得拿着扁担上阵厮杀呢。
经过新兵训练就能升级为二等,薪资待遇也就上调不少了,这种升级是一般性的,也就是说在三等兵期限内没有被记大过,各种考核合格了,哪怕就是随大流也能升上去。
倒是升到一等兵就不容易了,基本上门门考核都得是优秀才可以……事实上张猪儿就是门门优秀,只有一门课,文化课是优良,差点儿就是中上。
五个等级,优秀,优良,中上,中中,中下。
没有下下,任何一门是下下的都通不过考核,不要说晋级,多半是只能被开革,所以最差的也没有下下这个等级。
在一等兵之上,就是伍长级别的军士长,门门优秀,而且品德俱佳,能通过专业军士级的考核,才能被提为军士,再往上就是旗队长了。
张猪儿的理想是在几个月后能过过军士考核,成为专业军士,专业军士的薪饷是三等兵的十倍,一等兵的三倍,如果能拿到这样的薪饷那就太舒服了。
当然这个理想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这个旗总夸他时,张猪儿也只是腼腆一笑。
“老实孩子嘛。”旗总是顺字行的人,也就不到十八,比张猪儿大一岁多,但老气横秋的,似乎已经是化石般古老的军人了。
说起来张猪儿也是觉得奇怪,这些神秘的军官都是来自一个群体,他们这些新军学习起来特别困难的事情在这些顺字行过来的军官都不算什么困难的事,很多军官,年纪也是和这些新军将士差不多,但懂得的东西就多得多了,他们当然不知道,这些顺字行出身的家伙最少都跟了惟功两年以上,象张用诚这些人是从万历二年到现在的万历五年的年底,这么久时间,当初留下来的也全部是人尖子……笨蛋是没有办法在京师的寒冬里头存活下来的,哪怕是钻粪堆,也是要得有钻粪堆的勇气啊!
办妥了所有的手续,张猪儿浑身轻松的走出营门,入伍至今已经过了新兵期,而且被提为一等兵,这样他才被破格授给了假期,郭宇等人都是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昂首走出营门的感觉也是不要太好。
但当他走出营门的这一刻,一种巨大的惶恐和害怕的感觉突然袭上了这个新军一等兵的心头,张猪儿脸上变得苍白无比,回头看去,看到舍人营的辕门时仍然是苍白如纸,但当又看到那些步军伙伴们在不停的变阵列阵,还有人在练体能,练攀爬,练枪术盾牌,练弓箭,校场之上,到处是吆喝声和教官的呵斥声,还有军棍挥舞起来时的声响之时,张猪儿的脸色才转换为正常的肤色……原来这幸福的一切不是梦,自己不会一回首之后发觉还在家中的陋巷之前,仍然在做着不切实际的梦,仍然在看着家里人受苦却毫无办法。
在这一刻,张猪儿泪流满面,他的人生,已经因为眼前的这一切而改变,彻底的改变了!
辕门处仍然是停着那种能载十几二十人的超大的四轮大车,这种新式大车,运力强,内里还有高高的座位,减震也做得不错,不然的话就算是好的道路,以前的那种大车也能颠死人,这种车辆的出现已经使京城的出行方式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现在的京城之中已经到处都是这种马车,通行九城,以前的那种小型的脚力行,驴夫,骡夫,拉短途的大车,这些行当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好象这些行当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在这种舒服的马车面前,过去的一切就如露水遇到朝阳一样,彻底被取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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