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似乎听进去了南宫锦的话,目光也严厉起来,冷喝一声:“晋王,八王所说可是实情?”
南宫珏姿态从容,唇角噙了一丝冷笑:“父皇,八弟如此血口喷人,当真让人寒心。”
“六哥,你就算想要争储,也不能对太子下手。”南宫锦咄咄逼人,丝毫不松口。
“儿臣之所以知道太子出事,这纯属偶然。”南宫珏一拱手,对着皇上道:“早先儿臣驯养了几只白头雕,这雕甚是凶猛,抓狐狸乃是一绝,儿臣见公主殿下真心喜欢雪狐,不想让公主遗憾,遂放出了雕儿,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雕儿却抓回来了太子殿下猎到的雪狐,看到上面的羽箭,儿臣才明白,太子被困在了雪狐山,这才带了人去救。”
听到这儿的时候,皇帝的脸色终于有所缓解,一双威严的眼睛落在了玉无双的身上。
“晋王所说,可是实情?”
玉无双虽然明白自己被人利用了,但这确实是实情,只得跪下,对着皇帝道:“回皇帝的话,晋王殿下,所言不假。”
南宫锦不可思议的回头,看到跪在殿内的玉无双,眼睛通红的几乎渗出血来。
好不容易抓到的把柄,就这样被南宫珏轻易化解了吗?
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啊!
握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的攥起,南宫锦却依然不肯醒悟:“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禀告。”
对于这个一而再而三刁难南宫珏的八王爷,皇上已经很生气了,现在太子还昏迷不醒,他哪里还有心情听他们在这里吵架。
“八王,如果你所奏再无凭据,你可知污蔑皇子是什么罪?”
南宫锦一看皇帝动了怒,知道此时不适宜再开口,但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他哪里肯放弃?
“父皇,此事关系到我大齐的安危,请父皇一定要听儿臣一言。”
皇帝本来要起来的身子,在听到关系到大齐的安危时,又重新坐了回去,沉吟了半响,才开口道:“哦?到底是何事?”
南宫锦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看了身边的南宫珏一眼,指着他道:“晋王玩忽职守,丢了行军阵法图,一旦阵法图被有心人拿走破解,那么我大齐再不是固若金汤,随随便便的一个小国,便能让我大齐陷入危难之地。”
听到南宫锦拿行军阵法图说事,楚瑜就知道他离死不远了,不由的为他默哀了一下。
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此话真是不假。
就这种脑子还想争储君的位子,只会成为争储路上多余的那滩血迹罢了。
皇帝听到后,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看向了南宫珏怒声问道:“晋王,八王爷的话,可是真的?”
南宫珏的眉头微蹙,用一种迷茫的眼神看向南宫锦,又看向皇帝,淡定的说道:“八弟的话真是莫名其妙,行军阵法图乃是我军中的机密,本王将它看的比儿臣的性命还要重,又怎么会轻易将它丢失?”
“没有丢失?我不信。”南宫锦的冷汗噌噌的下,那阵法图明明按照楚瑜所说的地方,给偷了去,他不信南宫珏会不为所动。
看到跪在身边的楚瑜,南宫锦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着皇上说道:“父皇明察,儿臣查到前几日有刺客进了军营,只是不知为何刺客又跑了,因为这件事,晋王还处罚了楚医师,后来这事便不了了之,儿臣当时还在想,犯人逃跑为何只不轻不重的处罚了一个小医师,现在想来,细思极恐啊。”
南宫锦的话一落,满朝文武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不为别的,只因为晋王的生母不是大齐人,而是漠北王庭的一位大妃。
说起这件事,乃是宫中秘闻,当年齐帝南征北战,一举平定了四方小国,却也是在那个时候,见到了晋王的母妃对她念念不忘,明明知道他的母妃已经嫁了人,却还是命漠北王将她献了出来。
本以为佳人在怀,能享齐人之福,却不想这女子性子是个刚烈的,一直郁郁寡欢,生下了南宫珏后,便撒手人寰了。
从那以后齐帝便下了一道旨意,任何人都不得再提及此事,又可怜南宫珏从小没了娘,便交给皇后抚养。
南宫珏也真是争气,十五岁就上战场,勇猛无敌,十八岁便平定了边疆的叛乱,被封为战神将军。
可是齐帝却完全不信任他,在给他诸多荣耀的同时,也在扼制他的成长,虽说是战神将军,可是南宫珏手里的兵马,却只有五分之一。
好在南宫珏这些年安分守已,齐帝也就慢慢的放下了戒心,如今被南宫锦一通胡言乱语,多年前的旧事,便又浮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