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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就是如此,电光火石间,谁能觅得机会、谁能把握住机会,谁就能获得胜利。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只是有些人始终不明白而已,而杨文明白,所以,他又赢了。
“当啷——!”。
铁剑跌落在地上,陈澄的脸变的煞白,他低头看了一眼腹部的伤口,那里鲜血潺潺不息,止也止不住。他觉得自己眼前有些恍惚,意识仿佛逐渐的消失,十几年的人生一幕一幕像那上元节的花灯不断的转动,呈现出不同的画面。
“太平淡了!”,陈澄心中发出了这样的一声叹息。
“嘭”的一声,陈澄倒在了石台上,倒在了一片血泊当中,吸气多,出气少,眼看着就活不成了。他艰难的抬起手臂,指着杨文,道:“吾今日舍生取义,虽不能制裁你这……你这大逆不道之徒,但……但终归有一天,你会为你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
“亵渎圣人之人不可轻恕——!”。
声嘶力竭的大吼中,仰面而躺的陈澄再也没有了声息!
没错,他是个耿直的人,他这次真的不是为了私怨而要杀杨文,他是为了公道,至少是他所认知的公道。与那些表里不一的人要区分开来,就算理念不同,也并不妨碍杨文在心里敬佩这个穷酸卫道士,这个可悲又可叹的穷酸卫道士。
缓缓俯下身去,杨文合上了陈澄的双眼,而后,一手捡起他的剑,一手薅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尸体拖到石台边缘,只露出去一个头颅。
所有人都知道杨文想要做什么,忍不住愤怒的大吼:“杨文!尔敢!逝者为大!安能轻贱!”。
杨文表情无比的冷漠,毫不畏惧的盯着指责他的人,高举铁剑,像是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狠狠地挥舞着手中的剑砍向别人的脖颈。与原来不同,这一次,他砍得是死人的脑袋,这一次,他不需要再次去挥舞手中的剑……陈澄面色狰狞的脑袋骨碌碌的滚落到人群的脚边。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扶剑而立,杨文的脸变的狰狞,嘶吼大叫:“还!有!谁!——?”。
杀人立威,杀人立威,不杀人何以立威?
短暂的沉默后,群情汹涌,就连一些师者也觉得杨文过分了,纷纷站出来大声斥责,尤其是那个被杨文气晕过去的张三首,颤颤巍巍的伸着手,怒道:“你居然杀了自己的师兄!你这个大逆不道的无良子!腌臜货!我……我一定要告你!一定要请人主持公道!”。
杨文毫不客气的大声道:“要告便告!他想杀我,我杀了他又有何不可?别废话!老东西,一边去!还有谁?不服气的就上来!不上来就是服气了!那么,今后都把嘴给我闭上!我杨文做什么事情还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我来!”。
一声大吼,人群中又蹦出来一人,瞧他脸上的泪痕,应该与陈澄关系匪浅,他充满怨恨的盯着杨文,怒吼道:“陈兄说得对!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倒下了一个陈澄,还有千千万万个陈澄站出来!亵渎圣人之人不可轻恕!杀——!”。
杨文无比冷酷的一摆手中铁剑,冲杀上去:“我能杀了一个陈澄,就能杀了千千万万个陈澄!”。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青山绿水的大学书院多了一抹鲜艳的色彩,不再单调,却是血色。干净的石台上鲜血横流,无头的尸体排成一排,仿佛这里不是教书育人的书院,而是一个屠宰场。
屠夫只有一个,却有数人做了被宰杀的牲畜。
杨文大口大口的喘息,连续的车轮战下,他智海中的文力早已被榨空。以命相搏的战斗也令他身上多了十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满身的血液有别人的,也有他的。
拄着铁剑,杨文不敢轻易的动弹,伤口带来的疼痛令他龇牙咧嘴。
他看着台下人的表情,目光所及之处,无人敢于对视。他笑了,笑的无比张狂,无视下方面色铁青的近千人学子,又重复了那句话:“还!有!谁!——?”。
“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上啊!”。
“钱钟上去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你怎么不上去?”。
“不要怕!我们可以杀了他!我……我……我肚子疼,要去净手。”
此时此刻,望着石台上屠夫一样的存在,谁也不敢轻身冒险。强弩之末?已经说了好几次了。可上去的人还不是被他斩杀?尸首异处,死都死得不光彩。
心气儿没了,什么都没了,他们已经被吓破了胆。
微微叹息,有些失望的太子李珏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眯着眼睛问道:“世子殿下,有没有兴趣儿跟我打上一场?我会把修为压制在童生修为!”。
杨文顿时笑了,反问:“太子殿下,不知道你要杀我,是你自己的意思呢……还是天家的意思?”。
李珏一愣,旋即觉得自己贸然站出来实在太蠢了。靠山王杨雄尚在西凉抵御蛮族,为的是什么?说白了就是为了他李家的江山太平。而如今,他要杀了人家的儿子,断了人家的血脉,不厚道!传将出去,他这个太子也算是做到头了。就算是天家有心思铲除最后的异姓王,但这件事情也不能放在明面上,否则,西凉数十万兵马不会同意。
于是,太子李珏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扭头走掉,准备另觅良机。
后山,陆九渊长叹了口气,道:“韩寻,你出面制止他们,到此结束吧!流血的人太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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