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杨文挑了挑清秀的眉毛,道:“我说今天不少人看我的眼神儿都怪怪的呢!”,忽然,他停住了话语,眉目变得阴沉起来,冷哼不已:“早不变,晚不变,偏偏在发生我那件事的时候变。早就说这些儒家的人不靠谱,吃着老子的,喝着老子的,还他娘的得埋汰着老子!那些被下放到各个学堂的学子恐怕要恨死我了吧?”。
林小侯爷一拍巴掌,道:“可不是嘛!我可是听说了那些人准备要报复你呢!”。
杨文没吱声,反倒是北宫伯玉好奇的问道:“报复?就凭他们?怎么报复?”。
林小侯爷掰着手指头道:“今天八月初一,再有十三天就是中秋佳节,你说呢?”。
文道天下,文风盛行,每逢佳节便有各种诗词文会。或为名望甚高者广邀朋友,或为清流雅士汇集一堂,或为坊间商户出银钱做彩头举办,名目繁多。但有两个节日的诗词文会不是私人性质而是帝国礼部主持的,一为纪念亚圣屈原的端午,一为祭月的中秋。
这两个节日的时候,举国欢庆,上到天潢贵胄,下到黎民百姓都会一展身手,礼部还会评出最优秀的三首诗文,给予丰厚奖励。取得彩头的人也可因此而名扬帝国,为无数深闺秀女所眷恋。既能出风头,又能解决终身大事,谁能不心神驰往呢?
不过,在诗词文会举办的时候也会有一个不算规矩的规矩,叫做“邀文斗”。像是个游戏,不分身份贵贱,只要有人提出挑战,那就要应战,哪怕挑战的是帝国的圣皇天后乃至大儒圣人。当然,还从未有人那么干过。不消说,那些怨恨杨文的人肯定是准备在中秋佳节的时候对杨文“邀文斗”,羞辱一下他这个纨绔大草包,以此出一口被赶出大学书院的恶气。
望着杨文紧蹙的眉头,林小侯爷还道他是怕中秋节的时候出了糗:“杨兄,不行你就借口要与亲人团聚,闭门不出便罢!这天底下再嚣张的人,恐怕也不敢围你靠山王府去吧?”。
北宫伯玉见识过杨文“作诗”的厉害,要不因为杨文连续做出好诗词,只怕他现在活没活着还是两说。杨文要求他不要乱说,他也不好多说。
良久,杨文换了副表情,笑嘻嘻的说道:“一群插标卖首的鼠辈,怕他们作甚!我现在倒是想着跟陆院长好好谈谈,可不能总可我一个人坑啊!好歹也得坑坑别人,比如说你昭王,再比如说你北宫伯玉!”。
几个人聊得正欢,打打闹闹个不休,门口忽然传来一声轻咳,白衣飘飘的韩寻温雅的笑着,示意杨文几人不要闹了。
韩寻是个谦谦君子,世人公认,风评甚佳,以至于他与自己的座师有严重的理念之争,但却极少有人以此攻讦他欺师灭祖一类的话。韩寻是个好师兄,对于自己的这些师弟,他很照顾,虽不能说完全的公平对待,但至少也不会厚此薄彼,因而,在他授课的这段时间,远比魏子夏亲自授课还要气氛热烈。
但那个热烈是对于别人而言的,对于杨文而言,他现在要做的是将魏子夏布置给他的任务一一完成,以免那个刻板的老家伙回来时有借口揍他。座师的好处就在这里,哪怕他狠狠的教训杨文一顿,那也是名正言顺,谁也管不了。
津津有味儿的读着手中的《礼记》,杨文确实比从前更加认真了,眼见他这个超级纨绔都如此,其他人怎能落于下风?
“当当当……!”。
书院圣庙钟声悠扬,代表着可以进入一段时间的休憩。
北宫伯玉死狗一样趴在小榻上,学着青毛狗崽子吐舌头,含糊不清的说道:“真被我家老子说对了,儒家真是能够磨砺心性的‘好地方’啊!”。
“哎!对了,你不是说拜了座师么?还哭着喊着求的你,谁啊?”,林小侯爷插嘴问道。
北宫伯玉一拍胸膛,刚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最后搞得他满面赤红,踟蹰了好半天,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忘记问他叫啥来着……”,生怕被人鄙视的他连忙接着说道:“不过,那肯定也是为大儒,能用平步青云啊!他说有事要做,先让我跟你们混段时间再说。”
“去——!”。
杨文与林小侯爷、昭王齐齐的嘘北宫伯玉,还伴随着猛烈的白眼儿。
北宫伯玉顿时瞪起了死鱼眼,几人又是难免的好一阵打闹。
忽然间,学舍外有人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人,众星捧月一般。进来后,他的目光便落在了杨文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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