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言是疯的,这是无数人的共识。疯掉的人也分很多种,有的是真疯,有的只不过是装疯,以此换来横行无忌的权利。鞠言不是前者,否则他怎可能以一阶寒门士子之资拜入那名兵家半圣的门下?如果他也只是单纯的后者,恐怕死的会很惨,早就被人削死了。他实在是个才华横溢、天资赫赫的疯子,所以还活着,活得很滋润,做到了真正的横行无忌。
一个能够在文华榜上位列魁首,力压天下青年英才的存在,显然不是杨文所能够媲美的。事实上如今的杨文根本就没有资格挑战人家。若是从前,或许他还有个靠山王世子的身份,凭借身边的众多高手压的鞠言不得不低头,但现在他早已自己放弃了那个身份,因而,他现在想要替老秋讨个公道很难,甚至于自身都极难保。
看热闹的人群早就在肆意的文力攻击下四散而逃,看热闹不嫌事大可以有,为了看热闹把命丢了可不值得。看看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半条街道,谁还敢冒着生命危险呆在原地?就连那些被殃及池鱼的商铺掌柜、伙计此时都不敢言语,只能哭丧着脸等待有人来制止那两个王八蛋。
战斗打得很激烈,至少在外人看来是如此,可杨文自己有苦自己知,这完全是单方面受虐,受虐的不是鞠言,是自己。差距大的有些离谱,哪怕杨文不惜一首战诗接着一首战诗的向外抛,引动文辞枯木中海量的文力发动一次又一次的大规模文术,依旧不能奈何鞠言。甚至连逼迫鞠言使用文器都做不到。
鞠言心中同样惊诧。文道中人都很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在成为秀才后凝聚属于自己的强力文器。所谓文器与文术相辅相成的王道之说,数千年来不过是句空话、大话,真正能够代表一个文人攻击力的还得是文器,因为能够用来施展文术的战诗、战词、圣人之言,实在少的可怜,翻来覆去就那么寥寥丁点儿,早被琢磨透了,真就不如用文力辅以文器。粗暴的去碾压对手来的实在。
与杨文这不算战斗的战斗中,鞠言的观念被改变,他忽然觉得文术与文器相辅相成的王道之说并不无道理,千百年来无人做到这一点的原因也不是因为这句话是假的,实在是那些人,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才华不够!如果真正有足够的才华,为何不能像对方那样自创文术呢?是也不是?
舔着嘴唇儿,鞠言那张比女子还要俏丽,与金玉候潞尤嘉有的一拼的俊脸上满是笑容。指着被嵌入墙壁内的杨文说道:“我很中意你!可以答应你不用给我做奴仆,做我的幕僚。为我效力即可,如何?”,稍顿一下,他又加了几句:“你要知道,我很少这么看得起一个人的。”
“咳咳咳……”
杨文披头散发,身上的短袖胡服比乞儿也差不了多少,满是口子与灰尘,混染着鲜血,更显脏乱。急促的咳嗽后,杨文不屑的盯着鞠言,冷哼道:“让我为你效力?你以为你是谁?狗屎!我且告诉你,今天,你若不能杀了我,那我就一定要宰了你!”
揉搓一下自己的脸,小疯子甩了甩手,无奈笑道:“不就是两条贱命嘛!至于如此大惊小怪?我这些年来杀掉的妖蛮足有万余,我为他们付出的也不少啊!”,不耐的咂咂嘴,他接着攥了攥拳头,说道:“说这些作甚,你若不愿为我效力,那我也只能斩杀了你,像你这种有才华的人……可惜了!”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杨文知道鞠言是个做下决定就会不顾一切、不择手段达到目标的人,所以先下手为强,直接动用了自己的底牌浩然正气,面容坚毅,声音铿锵有力,几乎是一字一顿:“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嗡——!”
威严浩大的气势自杨文身上散发开来,猛烈的浩然正气席卷四方,那可见的纯白色气息附着在杨文身上凝而不散。如果是妖蛮,会在顷刻间被浩然正气灼伤、烧死,鞠言是人族,浩然正气不会有那么犀利的对其克制。饶是如此,浩然正气也会极大的提高杨文对他的杀伤力。
打个比方说,文人士子的战斗全都是以文力为基础的,根据每个人的不同,文力有强有弱,被划分为童生、秀才、举人等等阶段,同阶段内的人的文力可因量的大小决出高低,但面对在量上完全碾压自己的更高等级,几乎就是一面倒。每个学说都会有自己的独门绝技,如同道家的心血来潮,法家的金科玉律,儒家的手段便是浩然正气,一种用来提升文力质变的手段,在量不及对手的情况,质是唯一能够缩短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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