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笙细细的给凌波涂抹,“你这双手呢不只要酿酒,还要制技,所以千万不能有闪失。下次就不要费心为我制作饰品了,我舍不得看你劳累。”
“阿笙,你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凌波笑容荡漾,独孤笙的心情也跟着明媚,他觉得她就像是阳光一样,可以驱走她所有的阴霾。
他的悲喜,为她而生。他素来沉稳,喜怒不形于色,唯独在她面前,真实放纵。他怕那层隔膜,会拉远他们的距离。
“谢谢夸奖了,我只要你开心就好了。”凌波不好意思的低了头,有些不自在。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去歇息吧。”
城中酒楼上,东风从到了酒楼,除了要酒,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往常还会和鹤渡说话排解,这次一言不发,像个闷葫芦。
鹤渡每每开口想要说话,都会被东风碰酒杯的声音给堵回去。他是故意的,鹤渡没了辙,就只能陪着他醉。
东风看着酒杯,望着里面的酒液一次又一次的清空。他的心底是无尽的茫然与彷徨,鹤渡大概能理解他的伤。
那是他爱了千年的人,可如今有另一个人对她好,对她肆无忌惮的温柔。那样温柔的攻势,若鹤渡是女子,或许也早就沦陷了。
东风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沉了,可他没有醉,他记得她的笑,记得她的灵动,记得她的声音起伏。
可再次重逢,他也不敢说一句他是她喜欢的人,是喜欢她的人。只敢做个哥哥,在她身边留下看着她,盼着她好。
酒又空了,记不清喝了多少酒,他始终闷着,鹤渡陪着他,看他折磨自己,心也跟着难过。
他陪着东风这几千年,看东风素来都是理智庄严,唯独遇到凌波以后,才有了情,也偏爱情,乱了方寸。
东风的酒量虽不比他千杯不醉,可让他这喝下去,才更是伤身。别人喝酒哭闹发泄,东风从前虽不至于哭闹,但也会说些酒话,散散烦闷。
像这样一言不发只饮酒,从夜晚到天明的,还是第一次。鹤渡也只好由着他,这些时日凌波对独孤公子越来越好了,留灯,制佩,备酒,做饭……。
就算是前世,凌波也从未替东风亲自做过一顿饭,更别说制佩了。也难怪东风难过伤神,他手上的伤还留着血,鹤渡几次要帮他处理,都被他推掉了。
鹤渡无奈,知道他在拗着些什么。可哥哥的身份是东风选的,若他自己不挑明,误会就永远还在。
兄妹与夫妻,始终差了太多。他知道东风愿意用哥哥的身份守一辈子,但那个醋坛子,会把自己淹死的。
喝到快中午的时候,东风才摇摇晃晃的起身,鹤渡放了几锭银子在桌子上,带着东风离开。
“打算去哪儿?我想你现在应该不想去独孤府。”鹤渡张口,他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说话,陪着东风喝酒,也饮了不少。
“去我之前带她去过的那片花林吧,我想你应该还有藏酒。”东风淡淡的语气,鹤渡也还是听出了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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