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怀念,也不行吗?”他的声音带着她从未见过的软弱,那样的悲伤透过了骨子里,她的心忽然凉了下来,一层一层的寒意浇透,浸入骨髓。
他何曾这样卑微过,那画中女子,必是他心上人吧。
他又开了口,这次,很缓很慢的道了一段往事。她的心跟着沉寂了下去,不再有任何波澜。
翼,不是她独一无二的称呼。而是,那个女子的名。他每日画的,是他记忆里那个明艳的女子。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不会忘记,她在他心底埋下的伤。
一场爱,来得精疲力尽,最后的时候,是死去活来的别离。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只能看见她无情的逃离。她终究,还是心中无他。
他以为,她应该是爱过的。可到了那一天,她用死逃开他的时候,才知道有多离谱。她黑色的霓裳血迹斑斑,一双眼冷漠如霜,无情无恨。
看着他的时候,仿佛在看冰冷的死物。他的心一层层坠落,深不见底。
直至坠入深渊,一声刀剑入骨的血肉声,他颤抖着抬头,只见她轻轻勾了勾唇。
“用血肉还你,换一个自由,够吗?”没有温度的话语,环绕在他耳边。他的视线逐渐涣散,胸口涌起一股腥甜的气息。
闭紧双眸勉强咽了下去,他绝望的启唇,“还有余地的,翼,跟我在一起。”
“呵,从你欺骗我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余地了,我最恨欺骗。”她冰凉的话落下,他看着她的动作,眼中是浓浓的绝望。
原来,爱不及恨。他怕她难过,亲手编织的美好,一点点被撕裂,毁灭,而她逐渐削薄,凉薄,他亦遍体鳞伤。
他想,这大概就是现世报吧。他亲眼看着她的妹妹替她去死,为她承欢受尽折磨屈辱,而她绝望愤怒下的毁灭,被他打断。
他怎么舍得她去承业果,不如就忘了吧。可外面芸芸众生,谁又能保证密不透风。那便让她在他的怀抱里,永永远远。
若听不见,看不见,便不会痛。他给她置了小院,挂满了风铃。放她在庭中养病,她很少笑,也不言语。看见他时,会从骨子里生出厌恶。
渐渐的,开始贪恋远离他的日子。她精心设计的逃离,用她的命来换一次心软。可她低估了,那个人不舍得她离开,哪怕咫尺,都让人恐慌。
骨子里的血沁凉,她明媚着双眸,手握住刀柄剜出血肉,他面色苍白如纸,见她如蝴蝶般折翼。
那刀似在他心尖搅了搅,带出经年的伤。
灭顶的恐慌笼罩着他,这次,她真的要远离了。他心底隐隐生出的念头疯狂叫嚣,血液让他愤怒。
惊惧之下,他伸出手带着小心的渴望,去触碰。
她嫌恶的远离,即使摇摇欲坠,也不愿再在他面前软弱。
“翼,”他的话被风截断,那女子似乎是卸掉了沉重的枷锁,笑的越发明媚娇艳。
他从未见过她这般,像是深夜的妖精,鬼魅般路过他的世界,偷走了他的心。可这幅样子,不是愉悦,而是最深的悲哀。
“寒,来生不见。”她的话重重落下,他气血翻涌,死死的盯着她手中的刀,见那刀锋轻转,划过生死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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