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刺向东风命脉。剑尖倏然收回,鹤渡默然,他本想在危机之间刺激东风回神。不想他此时灵力不济,加之回忆缠身,抽身无力。
他那一剑要是力道再重些,只怕东风就死在他手里了。鹤渡满头大汗,加之方才一击的灵力反噬,此时也是不好受。
东风陷入回忆之殇,鹤渡试图靠近都被弹开。他无奈只能试图冲破结界,却不想那四周风雪尽数蜂拥而至。
他一时不查,被冰冷的雪刃刮伤了好几处。“麻烦,”鹤渡猝了一口,怎么也没想到墓灵如此卑鄙。
看来只能靠他了,他右手轻拂变化出一枚精致的玉箫,通体晶莹透亮,声若黄鹂出谷。他凝神看了片刻,缓缓吹起玉箫。
另一侧,宫道之上,一辆马车急速狂奔。车内颠簸不已。两侧高墙之上,弓箭手林立箭在弦上。
城楼之上,风景王爷斟茶一盏,面带笑意。悠悠看着楼下,恍若俯视万物。他看着轿子进入他的视线,右手轻轻一挥,万箭齐发。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野马脱缰,马车倾倒。里面滚出两个紧紧抱在一起的人,着地的瞬间,那男子已然起身将女子隐在身后。
这对男女正是前去赴宴的独孤笙与凌波二人。他们黄昏之时从府中出发,月上梢头时方才到达宫门。
不想刚刚进了宫道,险些送了性命。幸好独孤笙警觉,提前想好了退路,才不至于让风景王爷的如意算盘得逞。
此刻箭雨已停,独孤笙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此剑名为独孤。与他的名字一样,未曾尝败。
风景王爷从城楼飘然落下,宛若高高在上的王者,他轻蔑的低头,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弟弟,他不过是个被养在宫外的弃子罢了。凭什么父王要认他,他也配。他面上带笑,眼神却是极为锐利。
极富挑衅与讽刺。
“独孤公子怎么也来这里了,这可不是闲杂人等能入的地界。”
独孤笙抿唇,开口,“多亏王爷来得及时,不然草民这条小命怕是要交代了,刚刚的刺客,可是个个穷凶极恶。”
“刺客,哪里来的刺客,你吗?”风景王爷冷笑,手中剑锋一转,在自己颈上留下一道浅浅划痕。
随即厉声斥责,“有刺客,”独孤笙冷然,看来,今天是不得不战了。他横剑在身前,看着突然变脸的风景王爷。
这嫁祸张口就来,果然卑鄙。外界传闻看来所言不虚,风景王爷看着胡闹,可心有城府,步步为营,宫道静谧,接引之人消失不见。
只怕他们此刻所走的,并不是入正殿的道路。只是旁门,少有人往来,如今风雪交加,最适宜杀人灭口。
等到雪深,只需掩埋痕迹,就可粉饰太平。谁也不会知晓这个雪夜,有谁枉送性命。
独孤笙敛眸,头微微发胀。是迷香,看来这次,他怕是要栽在这里了。他摇了摇头,努力保持神智清醒,吸引风景王爷的注意力。
他看到弓箭手多数在宫墙两侧,他若是轻举妄动必会被扎成筛子。他摸了摸手中的剑,冲风景王爷一笑。
“皇兄未免过于急切了,父皇圣意未明,皇兄妄自揣度,是怕死得不够快吗?”他刻意讥讽,风景王爷面寒如霜,一双手青筋毕现,万分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