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重了一点点而已。”店员注意到她手上的纱布:“您右手怎么还受伤了啊?”
“玻璃划开了而已,小问题啦。”
店员往店外看了眼。
她早就注意到外面站着的那个男人了,很瘦很高,眼皮耷拉着倚着车门,侧脸线条非常优越。
“外面那个男人是在等你吗?”店员凑在常梨耳边低声问。
“嗯?对啊。”
“男朋友?”
“啊。”常梨眨眨眼,“不是,是我……”
她一顿,忽然想起之前陈潜让说的话,常梨飞快的抿了下唇,镇定自若道,“是我哥哥。”
“亲哥哥吗,好帅呀,跟你长的好像有点儿像。”
常梨笑了笑没说话,在名册单上签下自己名字,一边心道:好看的人总是相似的,这哪儿是长得像兄妹,这明明就是夫妻相。
拎着猫包上车。
旁边有重度洁癖的人在,常梨不敢轻易造次。
可惜饼饼显然没料到自己竟然还会遭人嫌弃,非常活跃的要把爪子从猫包里伸出来。
常梨怼了怼猫肉垫,把它的爪子重新推回去。
身侧男人手机响了。
“干嘛。”许宁青声音吊儿郎当,有些痞。
常梨偏头看他。
“晚上啊,再说吧。”男人桃花眼轻轻弯了下,溢出些风流散漫,忽的,他又轻讽笑了声,“她来不来关我屁事。”
常梨不知道他口中的“ta”是男的女的,只觉得听着暧昧。
她好奇心作祟,手一抖,饼饼姐妹同心,默契踏出罪恶的小爪爪。
肥猫左右看了眼车内的环境,大摇大摆的迈出腿,踩在常梨腿上,又抻长了腿下一步把腿搭在了许宁青的手腕上。
他袖子卷起,此刻和肥猫零距离接触。
常梨屏息凝神,略微抬起眼。
“……”
许宁青喉结上下一动,刹车减速,将车停在红灯前,垂眸,视线落在肥猫爪子上,紧接着眼皮又一撩,看向常梨。
他缓缓挑高了眉毛,窄薄的眼皮压出一条细线,侧了下头。
“啊!”
常梨轻呼一声,非常敏捷的抱着饼饼的爪子把肥猫重新塞回了猫包。
绿灯亮了,许宁青没说什么,继续开车。
没几句他便挂了电话,常梨在一旁支着脑袋打量他。
男人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神色如常。
那刚才说的ta应该不是指女的吧,虽然那话听着像前女友似的。
常梨自顾自想着,直倒男人偏过头,伸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盯着我发呆?”
“……”
常梨唔了声,缩了缩脖子,又抬手抓了下开始有些发烫的耳垂,轻声问:“你晚上有事呀?”
“嗯。”他淡声。
常梨撇了撇嘴:“哦。”
-
许宁青把常梨送回去后就走了。
常梨回屋,把饼饼放出来,又把先前拿去清洗的猫窝重新摆好,做完这一系列的事后才拿出这次的国庆作业。
好好一叠试卷。
常梨是典型的偏课,语文英语还不错,数学就完全不能看了。
她做完三张英语试卷天已经黑了,刚拿起手机外面门铃便被按响。
外卖员站在门外,常梨愣了愣,道了谢拿进屋,外卖单上写的是许先生。
鳗鱼饭配温泉蛋。
常梨蓦地又想起那天地震后在医院,男人站在她面前,个子很高,挡住天花板上的灯光,在她脸上落下阴影。
她在接到那一通电话后就有些恍惚,尽管没怎么表现出来。
但她的确对许宁青去日本找她的事感到错愕。
非常错愕。
她很小的时候白懿和常石霖的关系就出现了问题。
白懿有时候会对她很好,可那都是有条件的,需要她回常家老宅跟爷爷奶奶告常石霖的状,卖可怜,她那时候不懂,白懿对她好她就听她的话。
到后来懂了,她也就和白懿越发生疏了。
常梨在外界看来是常老爷子的宝贝孙女,是常家的掌上明珠,受尽宠爱,但其实她非常习惯受冷落的感觉,就像一袋垃圾,被人丢来丢去。
就连对她偶尔一点点的好,都是有条件的。
所以当这个认识才一个多月的小叔叔,因为担心她而直接连夜飞过来时,她心底就涌上一种莫名的感觉。
有点不知所措。
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吃完晚饭,常梨坐在桌前,画笔在纸上轻轻流畅扫动。
她画了一双眼睛,窄眼皮,眼窝微深,眼尾拉扯出一道狭长的线条,微翘,看上去风流却清爽干净,云淡风轻。
少女轻轻舒出一口气,弯腰把肥猫抱在膝盖上,狠狠揉了一通猫毛。
而后,她把脑袋低下去,贴着温热的猫肚皮,黑睫颤动。
她声音轻而缓,在空旷的房间回荡开来。
“他,应该,有点儿喜欢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