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只是连惊带吓,神智有些恍惚,让他住院,他也不住。回到办公室,龚凡生问,“要不要让老齐查一下?”
黄安然镇静多了,他摇了摇头,“给伊一打电话,叮嘱所有的人,不要瞎传。”
“我已经叮嘱了,这小子,狼心兔子胆,孙毅给我打电话,说他神经兮兮的,叫人把六楼封了。”
“封了好,老龚啊,这世上是不是真有鬼啊?”
龚凡生笑了笑,“说不清,反正我不信。”
“我可是亲眼所见,那只燕子就在我眼前飞,那嘴巴一张,顿时成血盆大口,还有那翅膀,一下子就变得像熊爪子一样,”说着,黄安然禁不住浑身又颤抖了一下,“鬼打人,鬼打人,这儿不干净啊。”
“我也觉得,您还记得殷县长吗,也是挨了鬼的打,好像也跟刘畅有关。”
黄安然一听,恍然大悟,“对呀,难道刘畅是鬼,还是鬼附身,亲近不得?我的妈唉。”
他们是越遐想越害怕。
齐东平进来了,“黄书记,好些了吧?”
“你来得正好,上次殷县长的事查的怎样?”
“没有一点头绪,连省里的专家也直摇头,只说是个恶作剧,戴斌那小子亲自办的,要不我叫他来问问?”
黄安然摇了摇头,“他可是王屾的人,他知道了,王屾也就知道了,还不让他看笑话。”
“看笑话,他还有那份闲情看笑话?一撸到底,还不知怎样沮丧呢。”
“算了,别让他抓了啥把柄,我听说辛庄有个瞎子很会看风水,你去打听一下,请他来看看。”
“行,我正想跟你说呢,听说市里有些单位都请他去看风水,”龚凡生说。
再说,县宾馆里发生了这样的事,什么鬼呀魔的,谁还敢在这儿干,走得走,跑得跑,就是不给工资也不干了,连打扫卫生的都撂了挑子。把个伊一急得,是磕头作揖,许诺增加工资,都翻了一倍了,还是一个人也没留住。最后,就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大哥,要不咱也走吧,这地方就像个坟墓一样,刚才我还发现厨房里冒鬼火呢,”孙毅说。
“放屁,啥鬼火,那是自己吓唬自己。咱要是走了,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就这样泡汤了,咱还能到哪里发财?你赶快去找人,把你那些狐朋狗友都找来,咱得维持着,要是把那些老爷们得罪了,最后把罪过归到咱身上,说咱是丧门星,打发了算好的,弄不好再把咱送进去,那真是没出头之日了。”
“大哥说的对呀,你腿脚利索,快去吧,我在这儿陪着大哥,”阿鹏也说。
孙毅答应着匆匆走了。
可是,一直到上灯时分,他也没请到一个人来。
伊一和阿鹏都不敢在屋里,两个人坐在停车场的水池旁,守着空荡荡的大楼,是心惊胆战。整个大楼的灯都亮着,亮如白昼。两个人就是不敢进去。看到孙毅回来,伊一忙问,“你找的人呢?”
“大哥,这群王八蛋,都胆小如鼠,我给他们钱都不敢来。”
“他奶奶的,啥鬼呀怪的,我还不信这个邪,把大黄牵上打鬼去。”
大黄是崔杰偷着饲养的一条大狼狗,威武高大。这些日子,伊一光去喂它,和它混熟了,还牵着它遛了几回马路。
于是,伊一有孙毅陪着,先去伙房拿了块熟牛肉,足有二斤多,又去后院去喂大黄。
大黄见他来,摇头摆尾,狗嘴里呜呜的,讨他欢心。伊一把牛肉撕成一块块的投进了笼子,等大黄把牛肉吞进肚里,伊一把手伸进笼里拍了拍他的脑门,“老伙计,帮个忙了,”就打开了笼门,把狗脖套套在了大黄的脖子上。
大黄在笼子了关了好几天了,乍一放出来,撒着欢,拽得伊一跟着一路小跑。它是东闻闻,西瞅瞅,在一个梧桐树下撒了泡尿,还没撒完呢,淅淅沥沥的又往前窜。伊一大声叱喝着,引导着狗向大楼来。
上了台阶,在大厅门口,大黄站住了,竟冲里面狂吠了几声,却再也不向前去。把个伊一吓得,“我的妈唉,狗也怕鬼呀,”腿肚子禁不住打颤。
大黄摇着尾巴看着他,还低下头闻了闻大厅的钢化玻璃门。
“大哥,咱进不进?”阿鹏问。
“进呀,为啥不进,”他说着,趁大黄不注意,一脚把它踢进去,迅速关了门。
大黄哀嚎了一声,把尾巴夹起来了,透过玻璃看着他,还用爪子扒门。
“去,大黄,到楼上看看,去呀,你个胆小鬼。”
大黄在大厅里转着,看来是觉得新鲜,瞅闻了一阵子,也许累了,在大厅的地毯上趴下了。
“乖乖,狗都能很安然的在里面,哪里来的鬼呀,”伊一如释重负,推门进去了。大黄立刻跑到他身边,摇头摆尾。伊一拍了下他的脑门,干脆把脖套给他解了下来,“乖乖,好儿子,还是你忠诚,今晚就在这儿陪爸爸。”
阿鹏和孙毅也进来了,三个人就唤着狗上楼。狗跑在前面撒着欢。快到了六楼,三个人小心起来,找来安大门的,听说里面闹鬼,门没按上就吓跑了,工钱也不要了,电钻呀啥的还都散落在楼梯里。
“大哥,咱还是下去吧,”孙毅说。
“怕个球,连狗都不如,”伊一低声骂了句,推了前面的孙毅一把,孙毅刚迈上台阶,灯忽的灭了,一个鬼影无声无息的飘到他们面前,枣红面皮,豹眼如炬,血盆大口,还吐着长长的红舌头,三个人惊叫一声,滚下楼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