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跑出去。
是龚凡生和齐东平,“你们来了,”村长热情的说。
“我们想进去,行吗?”
“行行,就像在自个家里,我已经叮嘱了他,他不敢胡说八道了。”
“什么,”两人相互看了看,“你怎么能冒犯神灵呢?”龚凡生问。
“啥神灵呢,一个光棍儿,从小不喜干活,专干偷鸡摸狗的勾当儿,老娘死了后就剩下他自己了,前几年不知到哪儿狼窜了些日子,回来就干上这骗人的把戏。谁知,回来后还有真信他的,不管是儿娶女嫁都来让他看日子,连你们也都信,呵呵,我领你们进去,”村长笑说着,他的意思,万一郭瞎子再胡说八道,别让两人当真,也就不怪罪了。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村长啥意思,怎说出这些坏账话来。
“还是我们自己进去吧,”龚凡生说。
“那也行,我在这儿等着,他再敢说冒犯你们领导的话出来告诉我,我找几个人把他扭送派出所去。”
两个人笑了笑,不再理他,走进去了。
其实,看温馨回去生气的样子,两人愈发相信。假若他回去欢天喜地的,他们才不信呢。村长的一番话也没使两人怀疑,蹑手蹑脚的走进来。
还没进门,就听屋里有人说话,“无量天尊,两位施主还是回去吧,贫道每日只接待两位施主。念你们诚心而来,送君一句话,静心思过,辨明是非,必远离危险,切记!”
两人一听,不禁大吃一惊,人还没进屋呢,心事已被看透,谁说他是胡说啊,这个村长,差点让他误了事。人家一句话,正是自己想要的,不免虔诚之至,纷纷掏出钱来放在案几上,拱拱手、急匆匆的退出来。
这也太快了,村长还没点上烟呢,见二人匆匆出来,急了,慌忙从门槛上站起来,“怎么,把你们轰出来了,这个郭瞎子,”村长怒了,把手中的火柴棒一扔就要闯进去。
两人忙把他拦住,“走吧走吧,已经问好了。”
“问好了,这么快,才多大的功夫,我不信,不要怕他,我把他弄出来给你们赔罪。”
“哎哟,你个村长啊,对人家尊重点,人家又没惹你,好好的,你干嘛找人家茬?”
“是啊,劳动分工不同吗,他这也是为人民服务,不要打击,要支持,要保护,”龚凡生接话道。
听了两人的话,村长瞪大了眼睛,“他不是有搞迷信的嫌疑吗,胡言乱语,骗吃骗喝,文革那会儿是批判的,严重的还要判刑,怎、怎还成了为人民服务呢。”
“看来你是受文革毒害太深了,现在啥年代了,改革开放的年代,信仰知道不?”村长生硬的点点头。
“每个人有不同的信仰,只要是不妨碍别人,咱都尊重,像少数民族的宗教信仰,咱还保护呢。和你说多了也不懂,你呀,以后对人家别另眼相看、指手画脚了,只要人家不妨碍社会安定,不危害他人,就不要管的那么多,走吧走吧,”齐东平拉着他。
一番话把个村长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本来是有意这样保护郭瞎子,听县领导这口气,好像郭瞎子做得是对的,不是啥搞啥封建迷信。禁不住松口气。这就对吗,说到家,一个瞎子,凭这混口饭吃,真的没妨碍别人,还帮了不少人的忙,儿娶女嫁,占卜算卦,不管是瞎说还是胡编,信不信是个人的事吗,“对、对,领导说得对,他神智有时不清,胡说啥也别往心里去,”村长说着,忽而高兴起来。心里话,这就放心了,不用为他提心吊胆了。
两人回来,虽说不上高兴,但也不像温馨那样额头凝成个疙瘩,满脸晦气。
黄安然看着他们,他们冲黄安然笑笑,他明白了,看来算的还不错,又转向程思源,“程部长,你呢?”
程思源摆摆手,笑说:“算了吧,一把老骨头了,自个几斤几两还有个数。”
一旁的村长笑说:“程部长,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嘛,四周八庄的都来找他,都说他算得还真准,信就信,不信就算是玩玩,我再陪您去。”
程思源笑着摇摇头,“谢谢,不用了,人算不如自算。”
“那咱就回吧,”黄安然说。
镇委书记忙说:“饭都安排好了,还是吃了饭再走吧。”
“算了,不给你们添乱了。”
说走就走,一般人像迎送老佛爷似的把他们送上车。县领导一走,镇领导也跟着走了,一刻也不停留。
村长说着看热闹的乡亲,“以后啊,对郭瞎子要客气些,县领导说了,这是宗教信仰,不是啥封建迷信,都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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